从京城到江南,坐船大概要小半个月。
时间长,船上空间又有限,
本是极为枯燥无聊的旅程因为有姊妹的相伴,倒也就没那么难熬了。
也趁着这个时候,平时那些没时间唠的话题都翻了出来。
其实以打听孟绾和陌敐的事最来劲。
夜色渐深后,三姐妹又和头天晚上一样睡在了一张床上。
孟缱睡中间,两个姐姐一左一右。
“大姐,你对陌敐到底是什么打算嘛?”
孟缱实在好奇极了。
孟绾很傲娇,“没打算。”
“扬州那次够我丢三年的脸了,我现在看到他就来气。”
孟绮侧头,“你不是知道了他嫌你烦让你走是怕陌逹找你麻烦吗。”
“陌敐那种人,愿意从扬州大老远的过来这边,显然是有所图的。”
孟绾漫不经心道:“陌家和咱家一样也都那么有钱了,还能图什么。”
孟缱和孟绮相视一笑,异口同声道:“图你啊。”
孟绾静默一瞬。
那个没长嘴的家伙,什么事都不说,就靠别人猜。
她每次想到这个就来气,
越琢磨就越觉得他肯定也没多喜欢她;
否则的话,
人家琰清起初也是寡言冷淡的性子,如今怎么就能对三妹细腻体贴处处周到?
可见世间根本就没有什么冷心寒性的人,只不过各花入各眼,看其是否愿意用心罢了。
……
飘了十三天,终于是在第十四天的午后,船只于江南码头停泊靠岸。
江南孟府的下人一早便在码头等着了,三位姑娘回家,于他们可是头等大事。
虽说三姐妹此次离家有些时日,但江南到底是故土,离开多久都不会觉得生疏。
回府的马车上,孟缱问前来接她们的周成关于谢家的事。
周成笑着答道:“姑娘安心,谢大姑娘和罗公子比三位姑娘抵达,那华婛大夫已是替二姑娘诊过脉了。”
三人一听这话心瞬间提到了嗓子眼。
孟缱:“那……华婛大夫是如何说的?”
“华婛大夫诊过脉,又看了谢二姑娘近年的脉案,说是谢二姑娘的心痛之疾多年缠身,以前虽也有名医诊治,却大都治标不治本。”
孟绮:“如此说来,华婛大夫有治本的法子?”
“这个老奴就无从得知,只是华婛大夫已在谢家住了下来,那想必谢二姑娘的病就还有一线生机。”
孟绾欣慰一笑,“那就没错了,华婛大夫都肯留下来了,兰馨的病就一定还有的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