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有的一切生在电光火石之间,孟缱压根就没反应过来。
她只记得,她正站在船头往外卯头看,然后一个身影闪到她跟前,她都没来得及看清来人,就被整个人揽腰带走。
好在熟悉的松香气息萦绕鼻尖,让她能确定带她走的人确实是她想的那个。
孟缱就这样在毫无意识的情况下被带着,上了另一艘船。
江珩以轻功之力将孟缱捋来,由于力道过于迅猛急促,加上惯性,他将孟缱整个扣在怀中,一起在船舱的地面上滚了几圈才缓住。
孟缱整个躺在了对方身上,大脑还处于呆滞状态,一动不动。
“你打算在我身上躺多久?”
不知道过了多久,身下的男人率先开口打破了一室的宁静。
孟缱恍若初醒,赶忙就要从他身上撤下来,谁料她还没来得及动就被一只大掌紧紧地箍住腰身,动弹不得。
她抬眼看向头顶的人,“你不是让我起来吗。”
“我是那意思吗?”
男人类似咬牙切齿的开口。
孟缱愣了愣,整个人还云里雾里的没回过神。
而她身下的男人此刻真是一肚子火,偏偏又不舍得对眼前的人。
他千里迢迢的从京城过来,一到江南就让手下去打听她近日的行踪,然后也顾不上家里爹娘问东问西的,跟江南巡抚要了船就直接过来逮人。
结果可真是让他大开眼界,
他甚至从不知道,她还擅舞艺,随意一舞都如此动人心魄;习武之人格外耳聪目明,所以他清楚的看到其他画舱里的男人对她流露出来的,或惊艳、慕恋的看得呆滞的目光。
幸而今日游船的都是家教不错的大家子弟,不曾有露出狎昵猥亵之色的好色之徒,否则他真担心自己控制不住当场挖了那些人的眼睛。
没见到人之前,思念和牵挂将他的心头堵得满满的;
可等见到人,还是那副场景下的,一时火气是真的噌噌直冒。
一方面不舒服那帮男子看她的眼神,哪怕是没有恶意的欣赏也让他心里直泛酸;
另一方面……
则是气这个没良心的,他在船上的最后几日几乎都是茶不思饭不想了,可人家居然在乘船出游,赏舞奏乐。
其实,与其说生气,
不如说失落和彷徨,
他似乎总感觉,她对他,不及他对她的用情之深。
她似乎不在意分别,也不会因见不到他而神伤和思念;
他们两人,她是游刃有余的一方,而他却像是畏手畏脚患得患失的那个……
这种滋味实在不怎么好受。
搁以前,
他自己都瞧不起自己了!
……
“孟缱!”
男人再开口,嘶哑黯然的声音吓了女孩一跳。
“啊?”
“你真的在乎我吗?”
这问的是什么话?
孟缱只当他在调侃自己,“许久不见你脑子都糊涂了不成。”
谁知对方音色清冷肃穆,似乎很是认真。
“回答我,好吗?”
孟缱终于有些意识到不对劲了,她微挣扎着从他身上起来,而他这次也没抱着她不放,两人整理好衣衫先后起身。
此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