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时他还想着,不愧是神君,求和都这么我行我素。
明烛悄悄牵起初离的手,他拿不出最好的,便笨拙的把真心都剖了自己。
“对不起……”
自从靠近乱葬岗,初离情绪就一直很低落。
明烛握紧他慢慢靠近自己的坟,“反正都过去了,现在不也很好吗。”
初离任他牵着自己走,始终没有反应。
明烛凑到他眼前,笑眯眯道:“我都没这么难过,你……”
“我没能找到你的尸体。”
初离突然抬眼看着他,打断了他的话。
一千五百年,纵使一块石头也该碎了,又如何能找得到一具无人关心的尸。
明烛瞪着双眼,慢慢回忆起那具早已化成飞灰的尸体,“找不到更好,那模样太难看了,我怕吓着你。”
堂堂神君什么样的尸体未曾见过?不过是个借口罢了,明烛只是不想叫自己的爱人见着他如此丑陋凄惨的模样。
那些人不知接到了谁的命令,从他被带走那一刻起直至死亡,各种折磨就没有停止过,既不想叫他痛快死了,又不想叫他每口气都喘舒服。
他被带走的时候,那些人将他的双手用铁链绑在一起,拽在马后拖行,他的腿断了无法站立,就这么一路被拖到了敌国,活活磨掉了一层皮肉。
关进大牢以后,每日酷刑不断,带着密麻倒刺的鞭子在他身上打断了不下百十根,光是烧得赤红的烙铁块,他就被逼着吞下去三次。
可想而知,他的尸体有多难看。
明烛蹲到自己坟前,没有想象中的杂草丛生,看来有人经常打扫。
“你之前还来过这里?”
初离也蹲到他旁边,注视着墓碑上的“明烛”
二字。
“来过,这是你的坟,总不能叫它荒了。”
“那你为什么不告诉我?”
初离垂下眸子,“怕勾起你的伤心事……”
明烛摸着初离刻在墓碑下方的一行小字——夫,胥洄。
初离好不容易找到他,为了表现强烈的占有欲,所以在他的墓碑上刻了这个。
忽然明烛轻声道:“初离,我们成亲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