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萋萋却突然愣住了。她表情十分凝重,屏气凝神,仿佛在认真倾听什么。
赵宛宁也没敢打扰,画屏却是如临大敌。她在想若是郡主真的要去烟花柳巷,她一定要拦住。出入烟花柳巷的都是些什么人?若是他们冒犯了郡主,那后果不堪设想。
“我好像听见阿桃的哭声了。”
田萋萋凑在赵宛宁耳边道。
“那你能听出她的声音在哪里吗?”
赵宛宁也凑在她的耳旁问道。
田萋萋的目光落在赌坊后门。
赵宛宁不作他想,直接带着田萋萋和画屏走到后门。那后门倒是修了一个木门,虽然也很不起眼,但至少那个木门是完好无损的。
赵宛宁伸手便要推那个门,却被不知从何处出现的黑衣男人拦住。
“阁下确实要进入后院吗?”
那人陪着笑道。
当然要进入后院呀,不然怎么找人?赵宛宁随即点点头。但她担心自己一出声,会被人认出自己的女儿身,便故作高深地摇了摇手上的折扇。
那人这才帮她打开门:“阁下这边请,出门左转上楼即可。”
赵宛宁大摇大摆地带着画屏和田萋萋穿过后门。
门的左边确实有一个老楼梯,赵宛宁便顺着楼梯拾级而上。没想到楼上也是一间赌坊,但这间赌坊看起来却比楼下的场子高端不少,人也少了许多,里面不乏有一些衣着华贵之人,甚至有几个青年看着有些眼熟,也许是哪家的世家公子出门寻乐。
赵宛宁一进门便被一个黑衣男子引到桌前。
“老板您押大还是押小?”
庄家问道。
赵宛宁有一瞬间的迷茫,她们是来寻人的,并不是来赌博的。于是她后退两步,却不想引她前来的男子伸手摁住了她,不让她走。
“这位老板,我们赌坊的规矩。上了这二楼便不可旁观,必须要下注才行。您要是不想玩这个,我们可以去另外一桌看看。”
赵宛宁往外挣了挣自己的手腕,却不料挣脱不开。
那男子力气极大。
怪不得她在楼下要推门的时候有人问她是不是确实要进入后院,原来这赌坊二楼别有洞天,不接待赌鬼以外的人。
赵宛宁骑虎难下,她给画屏和田萋萋使了个眼色,示意她们两个去寻阿桃。她自己则是用手掂量着自己荷包中的银两,盘算着这些银两应该也能玩上几把,希望这些银两足够撑到画屏和田萋萋寻到人。
“那我便押大好了。”
赵宛宁从荷包中掏出来一些散碎银子放在写着“大”
字的位置。
那黑衣男子又提醒她道:“老板,押注十两起步。”
“啊?”
赵宛宁面露迷茫:“这么大的吗?”
那黑衣男子不说话,表情却十分严肃,仿佛赵宛宁并不是来玩的客人,而是来找茬的人。
赵宛宁不想节外生枝,便从荷包中掏出十两银子放到桌上,又将桌上刚刚放下的碎银拿起来,准备放回荷包。
那黑衣男子却摁住了她的手:“老板,买定离手,下注了便不可反悔。”
那黑衣男子手上使了些力气,赵宛宁的手不受控制地松开,手中的碎银掉落在桌上。
“这位兄台,我第一次来不懂规矩,你跟我说明白,我就知道了。为何还要动手动脚?”
赵宛宁故意压着嗓子大声道。
她的声音听着有些别扭,有点像宫里的公公。
旁边有人便戏谑道:“哟,这是哪家的公公出来找乐子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