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瑶瑶姐呢?”
有女孩子激动问,“也是那天凌晨,你突然公开说有爱的人,我们都好奇死了,是谁是谁!沈总吗?还是别的?总不会是前男友!我们白玉CP粉还能有条活路吗!”
容野的感情谁也不敢多探究,也够不着。
但喻瑶不一样,就在身边,怎么问都成。
喻瑶挽了挽垂落的鬓发,别到瓷白小巧的耳朵后面,托着下巴笑了笑:“我还在考虑,到底要不要继续爱他了。”
桌上顿时哗然,缠着她追问。
喻瑶抿抿唇,给自己倒了小半杯啤酒,冷哼。
爱他干嘛。
杀千刀的狗崽子,就应该拖出去吊起来打,打到他哭着求饶。
从那天凌晨到现在,快一周过去了,连关于他的消息都变换了好几轮,从他浴着血站在镜头前,惊天逆转,洗清所有污名,到西装革履出席官方新闻发布会,公开全部真相,这期间,总共就给她发了一条信息。
“等我。”
就这俩字,没了。
电话不打,人也不出现,容二少在别人的口中一刻不停奔忙,好像跟她没关系一样。
可以,有本事就再也别来找她,做他的资本圈大佬去吧,以后再门当户对联个姻,岂不是完美,她干嘛要生气。
喻瑶眼窝泛出一点潮湿的桃花色,举起酒杯:“我酒量不好,就喝一点,至于恋爱的事……看他能不能把我哄好,我再决定还要不要他。”
天黑以后,这场聚餐才意犹未尽散场,喻瑶喝的少,但也有些轻微的醉意。
助理把车开到小区外,准备进大门时,她突然说:“就到这儿吧,我自己进去。”
“不行啊瑶瑶姐,”
助理急忙说,“下雨了。”
喻瑶看了眼车窗外,雨还不算大,沙沙地刮着玻璃,她抽出储物箱里的伞:“没那么娇气,我正好醒醒酒,走几步就到了。”
助理还想说什么,喻瑶已经推开车门,撑起伞走进雨里。
水滴拍着伞面,顺着边沿珠帘一样滴落,喻瑶脚步不快,盯着自己的裙角和鞋尖,红唇轻轻动着,很小声地骂容野。
快走到自家单元门的时候,喻瑶抬了抬伞,确认方向,怕自己醉酒走错,但就在这一抬一落间,某个刻骨熟悉的位置上,突兀地露出一抹冷白色,撞进喻瑶的视野里。
喻瑶愣住,停在原地,心跳声在转眼间就轰鸣起来,一下一下重重敲着耳膜。
雨比刚才又大了一点。
她攥紧伞柄,深吸了两口气,怀疑是自己出现幻觉,等了几秒,才又把伞抬起来,屏息望过去。
天黑透了,雨幕如织,那个高大的捐助柜旁边,安静地坐着一道身影。
他身下垫着两个手提保险箱,就算身在雨里,也并不显得狼狈。
长裤衬衣水淋淋贴在他身上,包裹着修长轮廓,领口之上,霜一样的皮肤,喉结在无声滚动,下颌绷紧,唇色很红,一双眼里蕴着墨色和流淌的水,黑发湿透了,微微弯曲,贴在冷玉似的额边。
像夜里滋生出的妖,正直勾勾盯着她。
喻瑶胸口起伏,敛着唇,准备当做不认识从他面前直接经过。
容野在雨里,手指收紧,笑得落拓又温柔。
这一个星期,他几乎没有吃饭睡觉的时间,一刻不停奔忙,把容家该善后接手的,以及警方那边还需要配合协助的,都处理得一干二净。
等把所有该属于他的身家产业都拿到手,他用这两个保险箱,装上了一切能带走的,都扔进去,赶来了喻瑶的家门外。
他的命,感情,身体和精神,从小到垂暮的人生,已经全是她的所有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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