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夜出了刺客的事情,今日想必已经闹得满城风雨,你一夜未归,就不怕家中人担忧吗?”
这话倒是突然提醒了赵元宁。
她试探性的去瞧他脸色,轻启檀口,有些话差点儿又要没忍住冲口而出,关键时刻却又给生生忍了下来。
“因为那柄弯月刀啊。”
她窥破了萧允演的身份本就是个危险的选择,但那也是无可奈何,倘若再深问下去,怕是真要陷入其中无法自拔了。
如此想着,那些压抑在心头再多的疑惑也都全部被克制,再无问出口的欲望。
听见这话,原本正认真打量着暗器的萧允演突然抬了眼:“你怎么知道他们是西临国的?”
解元吉目光闪烁,知道瞒不住,只好老老实实的点头。
赵元宁冷冽了目光:“知道什么话该说,什么话不该说吧。”
解元吉忙不迭点头:“姑娘放心,我这张嘴严实得很。”
对于他赵元宁也没什么可担心的,于是道:“这件事到此算是结束了,别的一句话也不许往外说。”
解元吉小鸡啄米似的连连点头。
“另外,城西的铺子我已经收了回来,原先是间饰铺,掌柜的我已经换过了,是个老成可信的人。想着你也没怎么正儿八经的接手过,今天下午你便先去城西饰铺,跟着王掌柜先学一学,等到有所成了,我自然有别的地方安排给你。”
解元吉顿时一喜,连连保证:“姑娘放心,我一定好好学,绝不让姑娘失望。”
赵元宁点点头,脸带忧愁,颇有种心事重重的样子。
那日分别之后,赵元宁再没有见过萧允演,也没听见过关于对方的任何消息,好似一夕之间人间蒸。
接连下了几日的雨,阴雨绵绵,扰得人心情也跟着低沉了许多。
母亲的嫁妆收回来了大半,当中还有好几间铺面,赵元宁整日忙于铺子的事情倒是没有多余的时间去忧思其他。
不过当中她倒是另外收到了一个消息。
花灯会当夜,城东某处酒楼失火,兵马司指挥使周青擅离职守,导致救火不及时伤了人命,景帝大怒将其革职查办。而李事璋在此事中立功不小,再加上之前紫霄观一事中也提供线索有功,被破格提升为指挥使,接替了周青的职位。
而城南闹刺客一事也影响颇大,虽没有百姓伤亡,但事态严峻,城南兵马司指挥使宋禄流连烟花酒楼擅离职守也难辞其咎,被连降三级以示惩戒。
而宋禄,亦是豫王的人。
两个左膀右臂接连失利,豫王无异于被断了手脚,豫王府更是一片愁云惨雾。据说豫王在府中大雷霆,正思量着该如何培养新的势力。
而他的目光,竟直接放在了刚刚才出风头的李事璋身上。
收到这些消息的时候赵元宁已经盛装入了宫城,趁着中元节夜宴尚未开始,便借口离了席宴,在假山背后与赵元菡单独会面。
“殿下对我并不亲近,我能知道的消息实在有限。”
赵元宁颔,张了张嘴不知该说些什么,便打算转身离开。
赵元菡却叫住她:“昨夜我见豫王在书房中与人议事,大约听见在今夜的宫宴上他会有所动作,但是具体要做些什么我不知道。”
她提裙迈下了石阶:“我有一种很不好的预感,总觉得他要谋划的事情与你有关。”
赵元宁惊异,内心思绪几经翻转却暂时摸不透对方的动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