画儿知道这个娘亲不是原来那个说话总是怯怯的,只能任人欺负的娘,还曾经以为娘是什么山里的精怪,拥有很多本事,说不定就像大人常说的那些故事里的妖怪一样,能够随时变出很多好吃的食物,或漂亮的房子、漂亮的衣服,但是没有多久,她才明白娘亲还是一样那么的普通,只是好像突然间知道很多连村子里的李老师都不知道的东西而已,虽然她曾有过那么一点失望,可是至少娘还在她身边,所以那点失望也很快就消失了。
“难道画儿一点不想程伯伯当妳的爹爹吗?虽然妳娘也许说过做父亲的没有人会不喜欢自己的孩子,可是…万一他在外面早有自己的小孩呢?那么多年了,他说不定已经娶了别的阿姨做妻子,到时候妳和妳娘要怎么办?妳一定听学校老师说过吧?很多在外地工作的人不喜欢父母包办的婚姻,结果自己又偷偷在外面娶媳妇。”
程伯伯虽然很不愿意,还是使了点小手段,让画儿心里对未曾谋面的父亲不经意地产生怀疑.
“我知道,学校老师还说,在外国的夫妻都是先互相认识对方,接着两人相爱之后才会住在一起,不像我们中国都是父母亲说娶谁就娶谁,说嫁谁就嫁谁,还说结婚前本来就该多多了解想要结婚的对象,所以…程伯伯和娘这样算是相爱吗?你们都很爱对方吗?”
画儿点点头,顺口接着说道,忽然间不知为何,突然又问了这么一句话。
“关于这个问题,程伯伯只能回答妳,伯伯肯定是很爱妳娘亲的,但是妳娘或许还没办法能爱上伯伯,因为在她心里,画儿永远都是她最重要的人,对画儿来说,妳娘亲一定也是妳最重要的人,对不对?”
尚谦似乎是有意无意地将画儿的思绪引导向他想要的那条路上。
“那是当然!娘是画儿最~最重要的人.”
画儿用力地点头,一点都不曾迟疑。
“所以画儿一定也希望妳娘过得很幸福、很快乐的日子,对吗?”
尚谦又说道。
“对!画儿要保护娘,不让娘再像以前一样只能偷偷躲起来哭,只能被大伯母他们欺负。”
画儿想到以前的事,自然是慎重其事地回道。
“那画儿一定也愿意帮程伯伯的忙,让妳娘早点爱上程伯伯,然后答应嫁给程伯伯啰?”
尚谦很满意画儿的答案,于是接着问道。
“对…不对,那爹怎么办?!娘还有爹呀!难道爹不能让娘幸福快乐吗?”
画儿刚准备要点头时,忽然又醒悟过来,想到自己还有个亲爹。
“刚不是说过,妳爹说不定已经有另一个家,所以画儿和画儿的娘也应该再找一个属于妳们的家,妳说对不对呢?”
尚谦微愣一会儿后,随即淡定地回道。
“哦!说的也是,好吧!那画儿就答应帮程伯伯,让程伯伯和娘早一点做夫妻…那以后画儿是不是就能叫程伯伯一声爹爹了?。”
画儿好像很明了似地点点头,最后却又不忘问这件她觉得很重要的事。
尚谦摸摸画儿的头,笑着点头称是,画儿心情变得极好,双腿一滑,开心地跑出书房做功课去了。
15、
傍晚,翠屏醒来时看到的是极和谐(?)相处的两个人,她疑惑地看了看大的那个,又望了眼小的这个,总觉得这一大一小的态度颇为怪异。
“画儿的功课写好了?澡也洗过了吗?”
翠屏照例关心着女儿的日常作息。
“嗯嗯嗯!娘不必担心画儿,我的功课已经让程伯伯都看过了。”
画儿满脸的笑容,似乎带着一点点的心虚。
“哦!”
翠屏无趣地应了一声。
“中午有件事忘了跟妳说,下星期六传明在家里开小型的生日宴会,请几个熟识的朋友还有他家族里几个同辈的人过去玩,到时我也带妳过去走走。”
尚谦忽然说道。
“生日宴会?那需要穿很正式吗?”
翠屏若有所思地问道,宴会这种活动是上流社会的日常交际活动之一的吧?她什么都不会,去了岂不是让那些人扫兴?可是难得有这样的机会呢,尚谦身为传明的好友是一定要去的,那她是顺便的那一个?还是传明也有邀请她?
“不必太正式,传明说妳要是不嫌衣服太多的话,可以趁这两日去订做几件,钱算在他帐上,当是他代张凯向妳赔罪。”
尚谦微微笑地又补充了一句。
“唔…好像没有哪个女人嫌衣服多的呀?不过代张凯赔罪就不必了,他只是倒霉牵扯上那个极品亲戚而已,何苦把责任揽在自己身上?而且他本来也不像什么大善人,我看他肯这么做无非是冲着你的面子吧?”
翠屏不客气地拒绝了尚谦代传明传递的美意。
“也对,不过衣服还是可以做,我明天下午叫服装公司的人过来,妳和画儿都做上几套夏服,最近天气会越来越热,之前那些衣服都要准备收起来过冬。”
尚谦轻笑一声,他当然不希望自己的女人花别的男人的钱买衣服,就算那个人是好朋友也不行,不过翠屏对传明的评价让他莫名地心情极好。
“嗯!我知道了。”
翠屏不在意地点头回应道。
翠屏终究还是避嫌地坚持回原来和画儿住的房间去,就算所有人都以为她和尚谦已经有什么不寻常的关系,她也得要对得起自己,况且杭州那里的大麻烦还没解决。
但是这样的情况让曾经差点就能尝到翠屏甜美滋味的尚谦不满了,他心里很是愤慨,为什么杭州那个姓梅的到现在还没有和那两个女人有什么突破性发展啊?!这样叫他要等到什么时候才能带翠屏去跟那个人见面,然后顺利断绝他们的夫妻关系?唉~他越来越想念翠屏香软的身子窝在他怀里的感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