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了!子璇,妳别说了,反正梅若鸿的事,我绝不会插手,你们若有谁于心不忍,就只管去帮吧,这个醉马画会看起来已经没有继续下去的必要性,我宣布画会从今天起解散,以后大家各自好自为之,希望有朝一日能看到你们在画坛上的成果。”
子默缓慢地扫过众人的脸,忽然下了这样的决定。
“子默!你不要太冲动!我们可没说要去帮他呀。”
致文首先提出抗议。
“是啊!我们在一起又不是只想要玩乐,是为了增进大家在画画方面的技术,你何必冲动地解散画会?你要是不想见到若鸿,我们把若鸿从画会中除名就可以了,不是吗?”
叶鸣也附和道。
“哥!你太意气用事了,怎么可以自己就决定整个画会的大事?我不同意解散画会,坚决不同意!”
子璇气呼呼地否决子默的决定。
舒奇和秀山也拚命地劝说着子默,传明拍拍子默的肩膀,说道:“为了一个梅若鸿,有必要吗?他们都是你志同道合的好朋友,总不能以偏概全地认定他们也会背叛吧?”
“当然不是这样,只不过…好吧!是我太轻率了,刚才的话当我没说过,大家还是照规矩来吧。”
子默叹了口气,有些无可奈何地道。
“尚谦,你说我们有没有足够的本钱办个画展?我想他们总是关着门画画也不好,不如让那些画坛前辈来评断一番,子默他们才能知道自己的不足之处呀!话再不好听也是话,没准能激出什么想法来呢!”
翠屏贴近尚谦的身边,低声问道。
“妳想替他们办画展?倒不是没办法,回头我和传明研究看看,上海有不少有钱没地方花的阔佬,只要有办法说服那么一两个,这事要办成也不难。”
尚谦笑道。
翠屏点点头,她想的是要赶在杜世全之前先办一个画展,这样一来,等若鸿真的办画展时,那种对比性的冲击才强烈,不过她倒是更盼着若鸿的手会‘不小心’地被打断,那种人画出来的画对艺术简直是种污辱。
第二天,子璇还是不放心地跑去水云间找若鸿,发现他没有回家,便着急地去求玉农帮忙打听前一晚杜家是不是有什么事情发生,玉农很快就打听到消息,匆匆赶来烟雨楼要向子璇邀功。
客厅里,子默兄妹和翠屏他们几个人都听到了玉农的第一手消息,子默愕然地低头沉思着,翠屏和尚谦并坐在沙发上,都没有什么特别的反应,传明则是一脸的轻视嘲笑之意。
“你说什么?杜芊芊从楼上跳下来?!她怎么会…怎么会…。”
子璇惊愕地从椅子上跳起来,她没想到芊芊这么地决裂,这么地深爱若鸿,为了若鸿,居然连命都可以不要。
“是呀!杜伯父威胁要把梅若鸿的手打断,杜小姐为了要阻止父亲的恶行,不顾一切地跳下楼来,把所有人都吓一大跳,听说她碰破了头,折伤了手,也跌断了腿,我真没想到杜小姐这么的令人刮目相看。”
玉农不由自主地有些欣羡起若鸿的好运,能被一个女人这样深爱着。
“我现在也对你刮目相看,希望谷家的事业不会被你的优柔寡断、重情重义给败了才好。”
传明在一旁没好气地冷笑道。
“你!真是莫名其妙!我招惹到你了吗?说话非要这么夹针带刺的。”
玉农气愤不已地瞪着传明。
画儿一脸担忧地拉着翠屏的手,问道:“娘,谷叔叔说他受伤了,不知道严不严重?要不要紧?”
“画儿,妳不是答应过我,不再把多余的爱心浪费在那种人身上?他是为什么受的伤?妳难道不明白吗?妳这么做就不怕妳娘伤心难过?”
尚谦蹲下来把画儿抱到一旁,无奈地说道。
“可是…娘,对不起,画儿不问了,画儿不想让娘难过。”
画儿眉头微皱,抬头看向翠屏,发现翠屏脸上一丝笑容也没有,她懊悔地跑过去拉住翠屏的手,着急地道。
“程先生,您怎么可以这样教孩子?若鸿不是画儿的爹爹吗?她关心自己父亲有什么不对?”
玉农不满地替画儿争取着她的权利。
“是吗?梅若鸿昨晚并不是没看见我们在这里,他问过画儿一句没有?他心里只想着他的心上人被父亲关在家里受苦受难,根本不在乎我们这些外人,何况画儿与他早已经没有半点关系,我当然能决定画儿该不该去关心那无关紧要的人。”
翠屏冷冷地回道。
“够了!够了!他既然把杜芊芊救出来,那就表示他们的相爱圆满了!他们的日子幸福了!我们还在这里吵这些没意义的事做什么?!他才不会想到我们的失意、我们的缺憾!她说得对,梅若鸿根本不在乎!”
子璇激动地说完后,就跑了出去。
“子璇!”
玉农急忙追了出去。
翠屏看着一前一后跑出去的两个人,转头对子默说道:“劝劝你妹妹吧!要是对人家没那个意思,就别去招惹对方,不然的话,她和梅若鸿又有什么两样?”
“子璇她不会的。”
子默有些不敢肯定地看着那两人的背影。
“她会的,不然你看看她现在的样子,一个月前还跟谷玉农闹得不可开交吗?现在又同意让谷玉农跟前跟后的嘘寒问暖?子默,过去一个月的时间,她几乎都和梅若鸿在一起吧?你能有多少把握,他们之间什么事也没发生过?”
翠屏有些质疑和嘲讽地说道。
“唉…我明白妳的意思,也愿意相信妳说这些话并没有任何恶意,只是单纯的不想看到子璇再步上妳的后路,可是子璇她不见得能听得进我的话,玉农把她宠得越来越无法无天,比我这个做哥哥的还有过之而无不及,我尽力就是了。”
子默突然间才发现问题似乎比他所想的严重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