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父,你说一个人可能会突然性格大变,然后又忽然变回来吗?”
我如此正儿八经地问他问题,老头一时有些愣住了。
嘬了口烟:“咋了?我看你还是这个傻子样啊。”
我拍着桌子喊道:“能正经点不?”
老头吐了个烟圈,“陈大少?”
我一愣:“你怎么知道?”
“我什么不知道。”
老头白了我一眼。
“这到底怎么回事?”
我有点急。
“这世上的人尚不止一面,更何况是鬼呢?”
“不明白。”
“好比说,一个人一直都安分守己,却过得清贫,这是他的一面。忽然有一天,拿刀杀了人,抢了钱,这就生成了他的另一面。”
“一善一恶?”
“人可不光只有善恶之分。”
“这么复杂?”
“人可不就是最复杂的吗?要不然这世上哪来这么多事儿?”
师父白了我一眼。
“那你的意思,不管是陈哥还是陈大少,都只是陈立洲的一面?”
老头点点头。
“那他还会有其他面吗?老这么变,老子真的快受不了了!”
我愁的头都疼。
“那我哪儿知道。不管是哪一面,他都是你丈夫,你俩早就分不开了。你别忘了,你当初可签了卖身契了。”
老头抽了口烟,淡淡地说道。
我一把揪住他的胡子,“你知道老子多害怕吗?还在这儿给我装神棍!”
“哎哎哎,松开!”
老头一把拽回自己的胡子,吸溜了两声,“都给老子拽掉了!”
“小兔崽子,你别跑。看我不收拾你!”
我一溜烟儿躲了出来,老头的鞋从门里砸了出来。
我背靠在墙上,盯着自己的屋子,却不敢进去。
在门口转了半天,鞋底都快磨破了,我才小心翼翼地推开门,留出一丝儿缝,偷偷朝里瞧。
屋子里空荡荡地,就连陈立洲的身体也不见了。
我有些奇怪,想再打开一些,门突然从里面被打开了。我脚下一趔趄,径直扑了进去。却落在了一个软绵绵的怀抱里。
耳边传来一声轻笑,“怎么像个小偷,鬼鬼祟祟的?”
我一时语塞,抬头去看陈大少。忽然想起之前的那个雨夜,这个男人拉着我走在前面,说要带我回家。
我咽了口口水,站直了身子,“陈大少,你还记得从黄员外家回来之后的事情吗?”
陈立洲见我表情严肃,也收起了笑,摇了摇头:“我不记得了。”
“那你还记得什么?”
我好奇地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