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决定不对他这不寻常的热情招呼作评论,直接说重点。
“侯斯特死了。”
“唉呀。”
“这么一来,就没法得知更多有关蜘蛛会的信息了。”
“所以说你觉得他会开口?”
“至少有点机会。”
“为什么这么说?”
“他女儿一现身,他整个人就崩溃了。”
“我都不知道呢,这是怎么回事?”
“他有个女儿叫欧佳,”
茉迪说,“听说父亲受伤,她就从赫尔辛基赶来了。可是当我跟她谈过,她一听说父亲企图杀死一个小孩,就抓狂了。”
“怎么抓狂?”
“她冲进去找他,用俄语说了一堆话,冲得不得了。”
“你能听懂她说什么吗?”
“好像说他干脆去死、说她恨他之类的。”
“也就是说她斥责他了。”
“对,之后欧佳跟我说她会尽一切力量协助调查。”
“那侯斯特有何反应?”
“我刚才说的就是这个。有一会儿我心想我们突破他的心理防线了,他像是整个人被击垮,眼里全是泪水。天主教有个教义说人的道德价值是在临死前一刻决定的,这我本来不大相信,但亲眼看到还真是有点感动。这个干尽坏事的男人真的崩溃了。”
“我的拉比……”
“拜托,杨,现在可别提你的拉比,听我说完。侯斯特说起他以前是个多可怕的人,我便告诉他身为基督徒,应该乘机坦白认罪,告诉我们他在替谁卖命,那一刻我相信他话已经到嘴边了。他犹豫着,两只眼睛转来转去,结果他没认罪,而是担心女儿。”
“不管女儿可能有多恨他,他确实是。我试着告诉他我们可以替他女儿申请证人保护计划,可是侯斯特渐渐陷入昏迷,接着不省人事,一个小时后就死了。”
“还有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