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太初、苏昉和孟彦弼面面相觑。
“殿下,圣人在福宁殿歇息,若是饿了渴了累了,只怕服侍的女史们不够体贴,四公主是不是会去相陪?”
张子厚清越的声音在赵梣身后响起。
赵梣倏地一愣,点了点头,搬动两条小短腿,赶紧招呼自己身边的内侍:“快,去福宁殿。”
这个讨好先生的机会,可不能给四姐一个人得了。他还想像六哥那样,养一只鹰呢。
陈太初看着他远去的小身影,笑着拍了拍苏昉的肩膀:“走,去我爹爹那里喝盏茶,昨夜秉烛夜谈之话题还未尽兴。”
苏昉点头应了。孟彦弼探头问:“宽之你何时去成都?走之前我们再去炭张家吃上一顿可好?”
苏昉笑着刚要开口。身后却传来一声“宽之——!”
众人回过头,却是苏瞻一脸肃穆看着苏昉。
苏昉淡淡行了一礼:“父亲万安。”
“随我来。”
苏瞻抬脚往西北崇文院走去。
苏昉却站着不动,眉眼间若远山有雾。
“宽之!”
苏瞻转身厉喝道,胸口起伏不定。阿昉竟然瞒着他上表,要往成都建立官学和女学,还要从成都开始,沿着利州路往秦凤路、永兴西路等地办学,他在朝中深得皇帝信任,此时自求外放,没有三年根本回不了京,竟然不和自己商量一声,他每三日都有书信回百家巷,却知道昨夜回京才从苏瞩口中得知。而他竟然故意夜宿陈家不归。
他是他的儿子!他是他的爹爹!
苏昉朝陈太初等人团团一揖:“太初先请去,我随后便来。勿忘记今日不醉不归。”
孟彦弼低声道:“记得是要让六郎不醉不归,宽之你可别退缩啊。”
张子厚微微扬起下颌,望向苏瞻,微笑道:“当面教子,背后教妻。和重这是做什么?今日是官家圣人百年好合的吉祥日子,为何你这般气急败坏?是洛阳发生了什么事不成?可要季甫替你出出主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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