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太初却已经笑出了声。
陈青一愣,不自在地咳了一声,摆摆手:“哦,都坐吧。”
少交待阿魏一句,就被这精灵古怪的小九娘开起玩笑来了。
赵栩坐到陈青左下首第二个位子上,空出他和陈青之间的座位,抬手就加了一副茶盏。九娘笑着朝他和陈太初也福了福,大大方方坐到陈青身边。
赵栩给九娘注了一碗茶,顺手用碗盖将茶盏里白色乳花推了开来,将茶盏搁到九娘面前。九娘轻声道了谢,看赵栩的神情,似乎有些郁燥之气,还有些委屈气愤。
九娘侧了侧头笑着问陈青:“汴京也有传说表叔您,就是靠不肯洗疤痕这事才加官太尉的,我很好奇,这留疤得官的传说到底是真还是假的?”
赵栩和陈太初刚端起茶盏的手都一滞。这小九娘,是活回七岁了吗?怎么人长大了,胆子也肥了,也没小时候机灵了,什么不合适就挑什么说啊,连这都敢问啊。这这这,这种传闻,连他们两个都从来没想过也不敢想要求证呢!
陈青又是一愣,抬手轻轻碰了碰自己右侧额头残留的黑青色刺字疤痕,却哈哈大笑起来:“好个小九娘!告诉你,这个传闻是真的。你可要保守这个秘密才是。”
听着陈青大笑,赵栩和陈太初心里都很是惊讶。
九娘歪了头朝陈青笑:“这样的元经秘旨,九娘可舍不得到处宣扬。若是靠这个就能做殿帅太尉,恐怕军中刺字要排队了。”
赵栩和陈太初没想到小九娘竟然也知道殿帅太尉的特别之处,更是惊讶。
陈青笑得意味深长:“小九娘果然聪慧过人,我唤你来,是有几句话要问问九娘。”
咚咚咚,外面鼓声骤起骤落,丝竹之音缓缓而起,倏地外边一静,跟着爆出了响彻云霄的满堂彩。应该是目连之母青提夫人上场了。
陈青端起茶盏,眼角余光,看见赵栩目不转睛地看着九娘,心中暗暗又叹了口气。
“七夕那夜,你跟六郎所说关于三公主的那两个法子,是你自己所想?”
陈青含笑问道。
九娘点点头:“是。”
“那帽子田家,吐蕃议亲,你又是如何知道的?”
九娘笑着说:“那帽子田家,一旦娶了县主进门,他家的帽子店,总会以特别低的价钱卖一批帽子。我们几个姐妹,都跟着二伯母学着理家看账,所以看到家里的衣饰采办突然置办了田记帽子,就知道田家又娶了县主回去。”
陈青笑着盖上茶盏的碗盖,听九娘不急不缓地说:“有一回听二伯母感叹说世风日下,如今五千贯就能求娶一个县主,早知道大伯母就该给大哥哥二哥哥都求两位县主回来才是。就记住了这件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