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生来是九尾天狐,媚骨天成,施放媚术诱骗人心几乎成为了习惯。”
他苦笑道,“可这几百年来,你是唯一让我倾心不已之人,想到你可能有危险我就坐立不安,想到你或许会憎厌我,我就痛苦得恨不能死去。以上种种,都是我生命中度的体会。”
“所以……我想要弥补。不论是怎样的代价,多长的时间,我都愿意接受,甘愿等待。”
“这里很危险,先让我保护好你,好么?”
“我……”
苏同光心底又酸又软,毫无意外地被他的一席话击中了软肋。
是了,就算这个人任性妄为,视真心为粪土,自己依旧无药可救地倾心于他,赔上了一副赤诚心肠。
他想要拒绝,冷酷的话却怎么也说不出口,纠结半晌,想起几日前秋风陵的叮嘱,只能点了点头:
“此事日后再议,眼下我必须设法去往虚渊之门附近,你能帮我么?”
“那是自然。”
巫月婪扯了扯嘴角,并未问他这样做的原因,而是将他紧紧抱在怀中,身后狐尾扬起,身形如电般掠向远处。
“大师兄!”
不远处聂弋望见二人的身影,立刻意识到苏同光打算做些什么,他扯了扯身边游思渚的衣袖,
“二师兄,我们也前往天裂大阵吧,我担心大师兄一个人……唔!”
回应他的是辕阳剑锋利的剑刃。
游思渚冷冷地看着他,一双眼眸不知何时已经完全变成了亮银色,冰冷不含丝毫温度:“阻碍昭羿神尊者,杀无赦。”
“你要做什么?难道你要杀了我,再去阻止大师兄?”
聂弋的心重重地沉了下去,游思渚的异常他早已看在眼里,却没想到这最终会蚕食掉那人所有的自主意识。
在他眼里的游思渚,一直都是清隽潇洒,游刃有余的存在,他天资卓然,剑术群,假以时日定能站在修真界的顶端,或许有朝一日顺利飞升也说不定。
那人不该被这诡异的术法控制,不该折损在这里……聂弋默默想着,咬咬牙心一横,握着剑尖抵上了自己的咽喉。
剑锋切开了他的手掌,鲜血汩汩涌出。
“二师兄,你看着我的眼睛,”
他轻声道,“若是杀死我能让你清醒过来,你便下手吧。”
不知是被鲜血刺。激到还是其他缘故,游思渚冷漠的神情出现了一丝裂痕,聂弋敏锐地捕捉到这丝细微的变化,蓦然上前一步,任由剑尖刺进脖颈:
“倘若真是这样,那便如你所愿。”
他闭上眼,收回了护体的灵力,游思渚却在这一瞬间撒开了剑柄,踉跄后退几步,痛苦地捂住了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