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崇基手足无措,“我也不知道,可能……是的……”
“哦,”
余歌叹了一口气,“睡了,就睡了吧。”
看到余歌这么轻描淡写的反应,纪崇基霎时间不能相信,认真想了想之后,又觉得有些不对劲,好像在这件事中,犯了错的自己竟然变得多余了。
“永言……”
纪崇基刚想再说什么,突然被余歌猛推了一把,接着余歌便放声大哭起来。
余歌一边哭,一边骂着纪崇基,仿佛所有的崩溃一起抒发出来,哭得痛彻真切。纪崇基给弄懵了,蓦地又看到余歌一个眼色,瞟向窗外。纪崇基终于懂了,口里说着“别哭了,像什么样子”
一边拉着余歌转了个方向,看见窗外一个人影闪过,心里一下子明明白白。
两人演着戏给窗外看,余歌拳脚都向着纪崇基招呼,自然是伤不了纪崇基分毫的,纪崇基把余歌拉了怀里抱着,余歌把眼泪鼻涕都抹到纪崇基衣服上,再扯着他衣领倒到床上。
两人放下帐子,假装在帐内很激烈,实则小声地在交谈。
“我不在的时候发生了什么事了?”
纪崇基问道。
“郎云峰是左贤王的儿子,至今为止发生的所有事都是他下的套!”
“什么?”
纪崇基的脑筋一时转不过弯来,还在想着,忽然被余歌一个翻身,压在了下面。
“你真跟那女人睡了?”
纪崇基愣了一下,迟疑地点了点头。余歌便一个巴掌扇到了他脸上,纪崇基傻了,没有反应,余歌又一个巴掌打下来,真的下狠手了,打得纪崇基的脸庞辣辣的疼。当余歌再扬起手时,纪崇基一把抓住了他的手腕,道:“喂!”
余歌撅着嘴扑进他怀里,把他搂了老紧,因前一夜忧思未眠,此时涌上了困意,竟渐渐睡着了。纪崇基帮他抹去脸上残留的不知真泪假泪,心中脑中翻涌不宁,再不能安定。
纪崇基和余歌后来被带去看了已经被移出大牢的盘龙山山贼,他们果然受到还不错的对待,住在这个兵营的一处,被西夷将士包围,从囹圄变成了软禁,就和纪崇基、余歌一样。
纪崇基终于有了机会向所有人解释,说明自己的身世。陆禶是让他来劝山贼们归顺的,他却说不出口。
“到了这一步,我实在是受够了,”
柳星道,“自从我看到他们拎出大当家的头颅,我就对这帮蛮夷死心了,我总觉得,大当家那双没闭的眼睛,在看着我!我宁愿自绝于此,也不愿为西夷人效力而苟活下去了!”
“不,我们得活!”
余歌道,“要死,我们在盘龙山就能死了!为什么做了俘虏?为什么残喘到现在?就为了寻找生机!要追随大当家去的,我不拦你们,我敬重你们!但是,活下来的,想活着的,要答应我,不论发生了什么,都要努力活下去!”
当夜,柳星带着十数名叶雨泰的死忠,于住所内悬梁而亡,直到次日被西夷兵发现,他们的尸体都还悬在梁上,而剩下的百余名山贼,没有一人有异,都显得十分平静。
☆、战旗
这百余名山贼,被打散了分在降军里。纪崇基问余歌:“西夷人这是想干什么?”
余歌道:“他们知道了你的身份,自然要在上面动脑筋了,现在礼遇你,都是为了日后利用你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