贾浩仁点了点头,抬腿便匆匆赶往县衙大堂。
运气还不错,贾浩仁来到大堂时审问还没有开始。
贾浩仁和钟烁、郭宇飞打了招呼,便坐在钟烁一旁的凳子上听着。
没多久,苦主马云天、证人王老伯等人,和凶手马云山被带到大堂,郭宇飞开始审问着马云山。
知道邹氏已经将事情和盘托出,马云天自知再扛着也没什么意义,于是他便从头到尾地将事情始末说出。
在一侧坐着的贾浩仁听的是眉头深深皱起,心里还不停地念叨着:“原来是这么回事!”
到了最后,书吏拿着口供上前,心有死志的马云山是看也不看便直接签字画押。
这时,孙候领着衙役来到大堂:“启禀大人,小的带着属下找到了马云山所说的将马云天抛入河中的位置。经过察看,从那里抛入河水的东西,的确能够飘到大王村附近。”
“不仅如此,小的在河堤的碎石坡上还现了一床褥子,看着还是新的,只不过上面挂着血迹,不知道有没有用?”
听到这里,马云山也有点意外,没想到那褥子竟然没有和马云天一同落入河水中。
郭宇飞睁大了眼睛喊道:“正好,拿上来让马云山辨认一番。”
话音刚落,一名衙役抱着上面还挂着黑色血痕和一滩黄渍痕的褥子来到马云山面前。
衙役将褥子展开,仔细让马玉山察看一遍。
马云山瞅了瞅,点头说道:“大人,这就是小的用来包裹马云天的褥子。”
书吏拿着口供检查了一番,确认无误后才看向郭宇飞:“大人,凶手马玉山已经签字画押。”
郭宇飞甚是满意,兴奋地猛拍惊堂木:“来人,带犯人野狗,王涛,邹氏上堂听判!”
见这架势,郭宇飞是要结案了。
这下,受人之托的贾浩仁可急得坐不住,连忙起身喊道:“郭大人,此案才刚刚查明,现在就下判决是不是为时尚早,不如咱们讨论一番,再判决也不迟。”
郭宇飞却是皱起眉头,以为贾浩仁又要搞什么猫腻:“贾大人,此案苦主、嫌犯皆已在场,人证、物证俱在,现在不判,还要等待何时?”
贾浩仁却是摆了摆手,笑呵呵地说道:“郭大人初到永宁便碰上这么大的人命案子,旧例规条恐怕还不是很熟悉。郭大人不妨暂缓几日,免得判决时出了差错,有失公允。何况本官忝为永宁县令,这点权利还是有的吧?”
毕竟官大一级压死人,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郭宇飞被堵得没话说只得看向钟烁。
吃一堑长一智!
自从被郭宇飞联合钟烁在众人面前下了脸面,损了威严,贾浩仁回去之后好好琢磨了一番,最终决定从公理入手,不再强势压人,因此对于衙门捕头的人选他也不再插手。
因为此案最终还是由他审判!他才是笑到最后的人。
虽然最后贾浩仁的判决结果可能和郭宇飞判决的结果一样,但是只要判决人是贾浩仁,那在明面上,贾浩仁的权利就是比郭宇飞的大,在衙门里自然也比郭宇飞更加有威严。
今天在台面上将郭宇飞压得抬不起头,贾浩仁得意地看向一旁的钟烁:“钟大人,您说呢?”
钟烁站起身子,板着脸看向贾浩仁:“贾大人说的不错,您的确有权处置此案。可您也别忘了,本官为大理寺司直,对此案也有监察之权,希望贾大人能够秉公处理,莫要自毁前程。”
两人是针尖对麦芒,话语中充满威胁。
贾浩仁脸上的笑容瞬间消失,双眼微眯紧紧盯着钟烁,浓浓的恨意在眼神中弥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