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灯,两人对视。
只一眼,桑枝就被揽腰拉向薄叙身前。
勾缠的目光变为勾缠的气息,再是相贴在一块的身躯。
桑枝被吻得往后倒,后腰是薄叙带着滚烫热意的手掌,给她一点支撑,却显得那样不够。
她在仰头迎接他的吻,气息涌进鼻腔,她总像是在节节败退,上半身一直在往后倾。
新婚是这样的吗?
新婚应该就是这样的吧。
不然怎么有蜜月期这个词呢。
这就像是给了身体和欲望一个正大光明的机会。
今天送给薄叙的婚戒,原来真的有些硌人。
桑枝感觉婚戒上面的棱形划过她腰间的皮肤,像被马路上被烈日蒸腾过的滚烫的石子,在一个倒立的世界里,从下往上哗啦啦的倾倒在她皮肤上。
腰侧,后背,胸口,再是锁骨,
直到后颈被修长分明的手指握住。
氧气逐渐消失,视线不明,玄关这里亮着唯一一盏灯。
但是桑枝快要看不到这一点光芒,只觉薄叙压倒性的亲吻快要让她出现幻觉。
朦胧的,模糊的,像是看到了他的脸,又像是陷在暗色之中,几乎看不清。
太没用了。
薄叙给桑枝留出一点呼吸的空间时,桑枝在想,她真没用,怎么每次都需要他暂停下来。
她嘴唇微张,吐着热气,同时又大口呼吸着新鲜氧气,氧气之中还有一丝他近在咫尺的鼻息。
短暂的休息时间,桑枝看着薄叙,又看看自己,他们好相似。
都是凌乱着头发,凌乱着衣领。
看着一样的狼狈。
唯一的不同,大约是他身上的衬衣只被拉扯开几个扣子,衣摆被她揪得起了褶皱。
而她,连衣裙早就成了半身裙,只留下被解开暗扣之后松松垮垮的衣物,一条细肩带要落不落的挂在肩头。
他们在唯一的灯源底下对视,鼻尖相碰,忽然的,桑枝笑了起来。
身体因笑声而轻微颤动,她把头靠到薄叙胸口,细软着声说:“怎么我们每次都……”
“这么急。”
都才刚进门呢。
就成这样了。
薄叙的呼吸很沉,桑枝的话,让他的耳鼓膜似乎都在膨胀,尤其是当她眷恋似的用双手拥住他的后背,脸靠在他怀里,用真诚夸赞的语气说:“但是好舒服。”
“你真厉害。”
又是这种,黏黏糊糊的声音。
薄叙喉结滚动,真是感觉胸腔里有什么东西要炸开。
他直接单手提抱起怀里的人,让她坐在玄关的柜子台面上,两人恰好落在能够平视的高度。
桑枝下意识惊呼一声,又忍不住双臂环胸,说自己冷。
薄叙被她这样无意识的话语缠得有些忍耐不住,斯文理智的表面被撕裂开一个口子。
牙齿咬住唯一还挂着的肩带,声音含糊不清的。
“一会儿就不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