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来是没甚么问题的。小姐今日去鬆雁塔祈福,可要带上阿寻?”
提及阿寻,白念小脸一红。
流音不知后来的事,自然也不知她被下药后出了哪些荒唐行径。
一想起男人触感极佳的身子,好闻的香气,白念的挂着耳铛的耳垂红成一粒小石榴。
“呀,小姐。可是耳铛太重了,耳垂怎红成这样了?”
白念碰了碰自己滚烫的脸,慌乱起身,匆匆迈出里屋。
昨夜瞧了秘戏图,原些懵懂憨直的小姑娘突然明白了甚么,再回想自己同祁荀的距离,心里骤然涌出一股从未有过的羞赧。
白念走得急,埋走出院子时,未看清前路。正巧祁荀来扶安院清扫院子,二人碰面时,白念瞥了他一眼,甚么也没说,便快步出了白府。
马车上,白念挑脸吹风,直至散去面上潮红,她才坐直了身子。
流音有些纳闷:“小姐平日总是一口一个’阿寻’地挂在嘴边,今日怎么了?好似刻意躲着他似的。”
白念支吾回道:“今日是同语安同去鬆雁塔,我是怕她等得急,这才走得快了些。”
流音不疑有他。
马车停在沈家药铺前,白家与沈家算是至交,两家关系紧密,常来走动。是以既来了,白念总得进去拜访一下沈家伯伯。
方才迈入药铺,一股子清苦的中药香扑面而来。朱红漆的药斗子紧贴墙面,偶有几个小屉半开,踮脚望去,里边只剩药材的碎渣子。
白念轻车熟路地挑起帘子,走入后院。
后院里,沈语安正指使婢子搬弄药材,婢子躬身一顿忙碌,只这些药材不是由后院搬至前堂,而是由前堂搬至后院的。
白念扯了扯沈语安的衣袖,有些木讷:“语安,我瞧药斗子里就剩没几味药材了,你怎还指使她们往后院搬。这万一有人来抓药,不足数怎么办?”
沈语安拉着她在石凳上坐下,她垂着脑袋,檀口微张,不知该如何开口。
大约前堂的药材都搬完了,沈语安叹气道:“三日前,阿爹收到了太医署的举荐信。”
白念听后,眉眼弯成月牙儿,语气也轻快了不少:“这是好事呀,沈伯伯仁心仁术,着手回春。入太医署,这不是他想了一辈子的事吗?”
她拉着沈语安的手,没想旁的,只是打心眼里替她开心。
“诚然如此。可你我一同长于永宁,我举家迁至绥阳,你我便要分开了。”
白念原先只沉浸在沈伯伯升迁的喜悦中,还未及想到此事。照沈语安这么一说,她那张芙蕖似的小脸才逐渐黯淡下来。
沈语安同她关系甚笃,都是大大咧咧的好脾气,凑在一块儿总有说不完的话。她原先还想着,二人金兰之友,日后定要一同婚嫁,生来的孩子也要成为竹马之交。
小姑娘的心思总是那么简单稚气。
好似有了约定,便不能不作数。
可眼下,沈语安却要离开永宁了。
“念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