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月初十,那拉氏的千秋节,这一天,乾隆总算是得偿所愿,和那拉氏过了和和美美的一夜,这一晚,当真是酣畅淋漓,畅美难言,直到四更时分,乾隆才满足的搂着早已昏睡过去的那拉氏小憩了一会儿。
第二天一早,乾隆刚要起身,那拉氏还强撑着想起来服侍他,她刚刚一动,就被乾隆摁回了被窝里:“你好生歇着,不用起来侍候朕了。”
“皇上……”
那拉氏哪里还听不出乾隆的意思来,她的脸腾地一下就红了,低声道:“服侍皇上,是应该的,再说您都起来了,臣妾又怎么好意思……”
再躺着不起来呢?
“朕让你睡,你就睡……”
乾隆看着她那副强撑的模样,挑了挑眉,索性就着那被子,把那拉氏给牢牢的裹在了被褥里:“珊图玲阿,你可是忘了昨儿个朕说的话了?”
那拉氏一听,这脸就越发的红的快要滴出血来了,她喃喃的动了动唇,用细如蚊纳的声音说道:“臣妾……没忘。”
那拉氏说到这儿,就想到昨天夜里,情到浓时,皇上在她耳边小声说的那句话,他说他希望他们两人单独在一起时,能和她像是老百姓们那样,做一对恩恩爱爱的平凡夫妻。
“没忘就好,”
乾隆看着那拉氏那欲语还羞的模样,不由的心情大好,他替她捻了捻被角道:“时辰不早了,你睡吧,朕下了朝,再来看你。”
“臣妾遵旨。”
人逢喜事精神爽,乾隆这一早上那都是乐呵呵的,下了朝,他并没有直接去永寿宫,而是拐了个弯儿,先去了乾清宫。
外朝和内廷的事同等重要,如今内宫中已经没什么事儿让乾隆悬心的了,而这外朝么……乾隆一想到自己答应皇阿玛,且这几年下来,自己也是深有感触,发誓定要做到的几件事,就加快了脚步。
昔年皇玛法刚即位那会儿,四海初定,内有权臣鳌拜、三藩作乱,外有准噶尔会和那罗刹国、藏地等处作乱,还有什么朱三太子,三郎香会等试图从中渔利,且还有那河工漕运等事焦心,在这样恶劣的情境下,皇玛法却在那乾清宫柱子上题了三事以自勉。
如今到了自己这里,这天下百姓的肚子,还有这银子,还有这内宫诸事,算来算去,也算是三事,所以朕倒不如效仿皇玛法,也在那柱子上题上三字,这岂不是一段佳话?
乾隆想到这儿,那是兴匆匆的进了养心殿,先是踱到了皇玛法题的字下方仔细瞻仰了一番,然后方手一挥:“吴书来,笔墨侍候!”
“嗻!”
吴书来忙捧过一支紫檀狼嚎来,乾清宫的太监们也早将一张椅子放在了柱子下方。
乾隆兴致勃勃的站了上去,提笔就想写字,可这笔尖还未沾到那柱子,乾隆却是猛然顿住了。
皇玛法昔年题的乃是“三藩、河务和漕运”
,而自己要题的……乃是当日他答应皇阿玛的那三事,其一,是将上一世自己挥霍的银子都给赚回来;其二,是使天下百姓皆有口饱饭吃;其三,就是要把这该生的儿子都生下来。
简单来说,他这三事,便是那“银子、肚子和儿子”
,乾隆想到此处,脸都绿了,这要是写上去,两相一对比,那他岂不是会被人笑死?
乾隆一想到这儿,登时把笔一摔,郁闷不已的往外走,这三事朕就放在心上,随时自勉罢了,这放在外面儿,朕可丢不起这人!
回到养心殿,粘杆处的折子送上来了,这是乾隆早就吩咐了的,为选额驸的名册,乾隆拿起那折子,细细的翻看着,看着看着,他的脸色猛地一沉。
自三藩以后,大清就没再封过活着的异姓王,可看看这几个,什么愉亲王、硕亲王、齐王,这些是什么玩意儿?
作者有话要说:乾隆(拎着水壶给小善保浇水):和爱卿啊和爱卿,你要快快长大,为朕分忧啊……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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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又杯具了--难得买一次零食,竟然是坏的,拉肚子了……嘤嘤嘤嘤嘤,这什么破身体啊,扶墙爬走……
正文觉悟
乾隆看到此处,已是面色阴沉,他猛地把那折子往地上一掷,怒喝道:“你们到底是怎么办差的?本朝自圣祖皇帝裁撤三藩之后便再无异姓王一说,可你们递上来的折子里面,怎么又莫名其妙的冒出了什么愉亲王、硕亲王和齐王来?”
乾隆瞪着那来送折子的粘杆处侍卫,磨着牙想,这粘杆处竟然会犯下这等错误,看来朕平日真是对他们太松泛了。
他刚想完,就听到那垂手侍立在下方的侍卫带着几分诧异的声音道:“皇上,这……愉亲王、硕亲王和齐王,是乾隆二年,您亲自下旨所封。”
“胡说!”
他此言一出,乾隆登时气的一拍龙案:“朕什么时候下旨封过……”
他话还未说完,却是猛然一滞。
对了,朕醒来那时候,恰好是乾隆十三年,而按着这小侍卫所言,朕是在乾隆二年下旨封了这三个异姓王……
乾隆一想到这儿,突然隐隐有种非常不好的预感,这种感觉让他觉得自己整个人都好像陷入了一片使人窒息的阴影中一般。
朕记得,朕在位时从未封过异姓王,要说有,也只在乾隆六十年时,将福康安以军功恩照宗室之例,晋为嘉勇忠锐贝子,顒琰即位后,才把那傅恒、福康安追赠王爵的。
本朝自太祖时起,到朕这里,生前封王者不过五人:平西王吴三桂、定南王孔有德、靖南王耿忠明、平南王尚可喜、义王孙可望,死后封王者也只有区区四人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