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千七百八十二两九钱。
要知道,便是大梁朝公主出降,能有一万两的规制,做十里红妆,已经算是受宠至极。
楚云月身为郡主,便是要嫁给太子,五千两也够她使的。
楚萧一时心情复杂,不知该为女儿的“大方”
,还是他们做父母的“溺爱”
,而汗颜。
这张单子,是楚云月这些时日,在习医、练武闲暇之时所写。
还让身边丫鬟帮着看了,又添上了许多她压根不记得的小东西。
估计关押起来的檀儿那边,还有一些烂账,只是她本人忘了。
看着满满当当的礼物单子,楚云月心情比谁都复杂。
上辈子,她可真是个。。。。。。货真价实的倒贴赔钱货!
脑子里的水怕是已然波涛汹涌。
白依柔仍是跪着,心中的波澜起得比谁都大。
楚云月,她怎么敢?
一个破旧的药篓子,换五千多两的嫁妆。
便是禹王再疼她,怎么可能为了她,拿出五千两。
白依柔能到长公主殿下面前装“大方”
,自然是因为她从楚萧那边已经得到了她想要的数。
如今,楚云月当着大将军和长公主的面,提出这般条件,若是白依柔不应,先前说“所谓念想”
的话,那便真的是打了自己的脸。
白依柔怯怯:“为了药篓子,依柔自是肯做任何事的。”
“只是,依柔身为禹王殿下尚未过门的侧妃,如何好跟未婚夫提这件事。。。。。。”
尚未过门的侧妃。
未婚夫。
往常这些字眼,一出,楚云月便会开始跳脚,自暴其短。
自己挖坑自己跳。
白依柔便可在一旁坐享其成。
她还顺势抬头,又匆匆低头,确保长公主看清她脸上的伤势。
身为医者的长公主果然问道:“你的脸,怎么了?”
“无。。。。。。”
白依柔还未开口。
楚云月直接道:“表小姐不顾女儿先前警告,又提起要我跟她一同侍奉禹王的话。”
“我刚让人掌了她的嘴。”
“娘,大家都知道,从前我是犯过傻,如今我已经幡然醒悟,不再痴迷禹王。”
“偏偏咱们家这位表小姐硬要让我继续待在那泥潭里,和她一起共沉沦。”
“女儿不能理解,所以出手重了些。已经给了我近来研制的金疮药。”
白依柔:“。。。。。。”
这么一番话下来,白依柔反而不占理了。
更何况,楚云月的父母,比谁都希望自己的女儿能够早日脑子清醒。
长公主看了辣眼睛的单子一眼,又瞧着大将军的神色,道:“晚晚如今,是懂事了。”
她这才又对女儿的洗心革面,信了几分。
楚萧立刻附和:“公主说得是,晚晚既然已经不喜欢五皇子了,这些东西当尽快讨回才是。”
金银还是其次,只是一些男女贴身之物,往来书信等,如何能再留?
“父亲说得正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