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日,刑部颁布公告,昌平侯盛石,藐视律法,行诸多不法事,数罪并罚,削其爵位,抄没家产,昌平侯处以极刑,阖府充军流放!
这是文帝一朝以来头次对侯爵以上的勋贵动刀子,惹得朝野不由震动。
世上没有不透风的墙,昌平侯这件案子虽然是由镇抚司一手督办,但陆沉其实才是致使昌平侯锒铛入狱的始作俑者,说白了如果不是昌平侯得罪了陆沉,这位堂堂侯爷也不会落得如此下场,这件事很快便被朝野所知晓。
朝野上下,皆是不禁暗暗心惊,督监院院长果然是不好惹啊,就连堂堂一品武侯都能送上断头台,昌平侯也是蠢笨如猪,陆沉虽然平素看上去与人为善,人畜无害,但又岂能真的是善男信女?
昌平侯的死,无异于为大齐的官员敲响了警钟,震得他们振聋发聩,人心惶惶。
陆沉不是不心狠手辣,只是还没有碰到敢得罪他的人!
谁若是敢得罪这位督监院院长,下场只怕必如昌平侯一般!
虞文侯府,正趴在女人身上哼哧卖力的张之修,闻听下人禀告盛石即将要被处以极刑,顿时吓得脸色惨白,瘫软下去。
而与此同时,同样得到消息的虞文侯,已经气冲冲赶来,猛然踹开房门,指着张之修怒喝道:“孽障!”
张之修心有余悸,浑身都控制不住地颤抖起来。
虞文侯气得咬牙切齿道:“你竟敢招惹陆沉那个煞星,你知不知道,差点整个张家都要陪你一起遭殃!”
张之修越想越怕,急忙爬下床,跪倒在虞文侯脚下,哭天抹泪道:“爹!我知道错了!陆沉……他会不会……我这就去向他磕头赔罪!”
瞧这个不争气的儿子,张壑端越看越气,一脚将其踹开,愤愤道:“本侯怎么生了你这么个孽障!”
张之修慌张道:“爹!陆沉连舅舅都能扳倒,他会不会对付咱们啊,爹,您想想办法,孩儿还不想死啊!”
虞文侯怒极,真想给这个软骨头儿子两个耳刮子,但却是舍不得。
“陆沉既已说不再与你计较,想来不会说话不算话。”
虞文侯背着手,说着冷厉的瞪向张之修,呵斥道:“你这次差点将整个张家都拖下水,你知不知道!本侯以往是太娇惯你了,从今天开始,你便给我闭门思过,哪儿都不许去!你给我记住,再给我出去乱跑招惹是非,本侯就没你这个儿子!”
张之修赶忙点头,兀自恐惧难安。
昌平侯的倒台,让朝野对陆沉更加畏惧。
不过这并非陆沉想要的结果,他只是单纯的想要收拾昌平侯而已。
消息究竟是谁走漏的,陆沉百思不得其解,不过最后还是有了怀疑目标——
江沖。
而为了证实心中的怀疑,陆沉特意将江沖请到天下第一楼一叙。
曾几何时,这个镇抚司指挥使,还得依靠陆沉的庇护,方能苟活一条性命。
而如今,江沖已经是能与陆沉近乎平起平坐了。
当初那些意欲对陆沉死心塌地的话,江沖貌似也已忘却到九霄云外,绝口不提。
不过这也是人之常情,人往高处走,水往低处流,又有谁已经权势在握,还愿依附在他人的羽翼之下?
江沖是个极有野心之辈,当初陆沉也并不认为他是死心塌地的投靠,不过是走投无路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