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拒绝应酬,拒绝声色场,你便叫人把车子停到我宿舍楼下去。”
“学校里有你无数双眼睛盯着我,如果我反抗,你能让我在时尚界再混不下去,对不对?”
“装什么?你敢说,今日你不是为了池商序才来要挟我回家?”
“周璟,你真的别以为我不会!”
温时逸咬着牙逼近两步,几乎要将她按上长桌,好堵上她那张喋喋不休的嘴。
“对啊,你会。”
她半步不退,神色坦然,无丝毫惧意。继而讽刺地笑道“所以,你装什么呢?”
十几年,她知道温时逸道貌岸然,一层绅士皮下是纽结的坏心肠,却仍选择做睁眼瞎。十七岁的最后一天,她下晚自习回来,听见他与周嘉丽在书房议事。
周嘉丽说,她年岁渐长,生得越来越好看,美貌便是她的武器,可以为温家所用。
温时逸站在窗台边,沉默地点上一只烟,他没说好,也没说不好。
只是第二日,晚饭桌上多了一杯饮料。她嗅觉灵敏,不用凑近就能闻到酒精气味。
周嘉丽说,这是补脑安神的甜饮,对考试有好处,增强记忆力的。他也没反驳。
“你是不是觉得自己什么都没做?”
周璟问他。
在他不知道的时候,她已经给过他很多次机会。
温时逸深吸一口气。
天生含着金汤匙出生,不足三十便坐到温总位置,他其实很少与人这样吵架。高密度的言语碰撞叫他头涨痛,看见眼前那张执拗的脸,他真想直接掐死她算了。
但今日下肚的每一口酒,深夜里燃尽的每一支烟,都诉说着他内心的愤怒。
就像重金买来的宠物,以前对主人亲热,如今别人招招手,它就跟着跑了,还回头咬了前主人。
“周璟。”
他闭了闭眼“不管你怎么想我,我从来没有把你送人的意思。”
送上刘总的床是周嘉丽提议,温家安排她给池商序送礼,又借送茶想送人,他也曾大过脾气。至于叫她和池商序的女人一起去讨好他,也不是他真心话。
“是,你没有这意思。”
周璟点头,然后说“你只不过是不作为。”
“温先生,不作为就是帮凶。你不阻止,就是默许。”
“你现在想减轻点愧疚感?”
她一字一句讲“做梦!”
她话已经讲得够多,不想再在众人眼皮子底下和他纠缠,最后用纸巾擦了擦袖口,丢下一句“你如果担心池董会因为我而找温家麻烦,大可不必。”
抬眼,眼神冷若冰霜“你还不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