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初换成黄金之后,父亲便不肯再喝了。
宁宁若是让他,父亲便笑眯眯地说道:“你自己也曾说过,红色和绿色并没有多大差别,我喝绿色牛筋草茶就好。血牛筋留在家里,救命用吧。你再要浪费它,我也是一口不会喝的。”
于是,剩下那些血牛筋草茶,都被父亲交给妹妹小心收了起来。
没想到,妹子细心,竟给他偷偷放了一些。
她也不知道血牛筋多少能起效,竟也装了不少。
宁远看着两样东西,不禁深深吸了口气。
其实,没有人喜欢离开安逸的生活。可他若是不走去,建功立业,往后只会有越来越多的麻烦。
想到这里,他三下五除二便把那还带着热气的饼吃掉了。又把血牛筋悄悄放在怀里。
到底还是大步大步离开了。
另一边,陈母还是没能忍住,躲在宁宁屋里,到底哭了一场。
宁宁少不得宽慰母亲一番,又说了不少体己话。
“我哥是要作谋臣的,定然不会太危险。娘就放心吧。”
这还是她第一次品尝到家人离别的滋味。只觉得心里有些酸酸的。
上辈子,宁宁凡事都是一个人。
如今难得父母疼爱,兄弟有爱。似乎整个人生都已经满满的。细想想,实在没必要太过执着于其他感情。
倒不如一切顺其自然,就如兄长所说那般,继续像生意伙伴那样,同厉琰坦然相处。
若是有缘,水到渠成,她那时再争上一争。
若是无缘,也不会太过强求。反正到时庄子做起来了,也不怕一无所有。
经此一事,陈宁宁变得豁达了许多。自此越发关注庄上的事了。
倒是陈宁远投军,又引起了不少的风波。
没办法,这年头,秀才在社会上的地位比较高,见到县官都可以跪拜。
更何况,陈宁远这种考头名的秀才。他若继续往上考学,举人也是头名;再中个头名进士;那叫作三元及第。这便是大庆国少之又少的人才。
如今这种人才,居然跑来投军了?
一时间,这事在军营中传开,倒是引得众人议论纷纷。
后来,还是少将军殷向文,因为跟陈宁远曾有一面之缘,便拉他去帐内交谈。
这一谈便是一整天,后来陈宁远便在他旗下做了书记。
自此,殷向文便离不得陈宁远这个左右手了,日常事物常与他商量。
另一边,张来福见了厉琰后,便问道:“九爷早就知道陈宁远的本事,也是惜才之人,何不把他纳为帐下,反倒把他推到殷爷那边去了?”
厉琰却轻描淡写地说道:“我与陈姑娘有旧,若她兄长在我帐下,别人便会觉得我看在他妹子的份上,抬举陈宁远。
陈宁远此人志向高远,如今学业有成,定是要做出一番事业的。我又何故妨碍了他?”
张来福听了这话,只得说道:“还是九爷想得周到,陈姑娘若是知道,定然心存感激。”
厉琰听了这话,双眉微蹙,挥了挥手,便打发来福离开了。
又过了一会儿,他才问来安:“这几日,陈姑娘可往咱们庄上送过东西,或者送上亲笔书信,不曾?”
来安听了这话,只得垂头丧气地说道:“不曾,倘或陈姑娘面皮薄,不好意思开口,也是有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