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姣姣姿势散漫地坐在石头上,头微微歪着,张扬且肆意。
跟记忆里那个蜗居在草棚的怯懦女子完全不一样。
“昨晚你往我胳膊里放了什么东西,你有什么目的?”
盛淮安无论如何也想不到那具身体的芯子彻底换了,穿越之事太过玄乎,只当宋姣姣昔日都在扮猪吃老虎。
难道她是那边派来的人?
思及此,那双寒眸里迸出一股杀气。
宋姣姣置若罔闻,唇畔甚至向上扬起,“你的伤口溃烂红肿,身体因感染开始烫,是我用独家秘方救了你的命。”
盛淮安的确能感觉到身体力气正在恢复,方才检查时伤口红肿消退,比以往结痂更快些。
但这些好征兆反而让他更加警惕,“你为什么会医术?”
“跟一个游医学的,当初我在山上找吃食快要饿死时,是师父救了我,并且传授医术。”
宋姣姣随口胡诌,前世小说看过不少,故事张嘴就来。
“你也知道宋家不把我当人看,原本打算年满十六后便偷走户籍,凭借医术在其他地方安身立命,没曾想北方到处闹旱灾。只好继续跟着村子里一路南下,后来就被我爹卖给你冲喜。”
盛淮安听着她说到嫁给自己时不情愿的语气,不禁抿了下唇,心中怀疑丝毫不减。自古以来医术传男不传女,游医真的会因为心善,而把祖传的医术传授给一个外人?
“你师父呢?”
他问。
“游医游医,教会我这个徒弟后,当然云游四海去了。”
宋姣姣扫了眼他胸前新敷的草药,愈理直气壮“如果我不懂医术,是怎么说出蒲公英可以止血的?”
好像……没毛病!
盛淮安眉头紧紧锁在一起。
宋姣姣知晓他不会一时半会儿抵消掉对自己的怀疑,主动提议“俗话说日久见人心,夫君不信,可以随时监督我。眼下,还需要大家一起努力逃荒。等彻底安定后,咱俩立刻上官府办理和离手续,一别两宽,各不相见。”
她不知道自己这番话有多惊世骇俗。
和离女子饱受非议,以老宋家的情况来看她日后肯定没有娘家做后盾,孤身一人该如何立足?
单是流言蜚语就能致她于死地。
盛淮安内心极度挣扎,可一想到当初那个道士对自己命格的批语,留下宋姣才是害了她。
于是颔同意“好,但此事暂时不能让其他人知晓,你也知道我娘……”
这点小事宋姣姣想也没想直接答应,名义上她还是盛淮安的娘子,更利于她与盛家人抱团同行。
“对了,那条河水可能有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