砰!
一只鞋忽然斜里飞出来好巧不巧地砸在酒瓶上,瓶口皲裂出几条裂缝,险些没有撞碎漏酒。
“哪个龟孙子干的?”
二虎子放下板车,拿着鞋子怒气冲冲地走进了巷子之中。
片刻后。
巷子深处传来此起彼伏的哀嚎声。
“你给我等着,我们小姐可是知府大人的女儿,绝对不会放过你的。”
打手们一边逃一边叫嚣着放狠话。
宋姣姣不禁扶额。
好端端买个酒,怎么就跟冯知府杠上了呢?
“嫂子,这个人好眼熟,好像是在聚丰酒楼喝酒中毒的那个男人。”
二虎子扶着一个浑身是伤的中年男子走出来。
宋姣姣觉得此人还挺惨的,每次见他都万分狼狈,状况百出。
“送去医馆吧。”
好人做到底,送佛送到西。
“别,先别去,求求贵人帮忙找找我闺女。”
宋玦急急拽住二虎子的衣袖,作势就要冲着他们跪下。
二虎子用了吃奶的劲才将其提起来,询问道“你女儿在哪?否则丰州城那么大,无异于大海捞针,从何处找起?”
宋玦说道“她肯定去找知府了,冯婉欣是冯知府的亲生女儿,知府大人岂会受理,说不定还会将她关起来。她刚走没多久,恩人求求你帮忙去拦她。”
二虎子能记得宋玦,全是因为乔妙琪那张漂亮的脸,因此拍着胸口保证道“你放心,我这就去。”
他跑得飞快,眨眼不见了踪影。宋玦更是泄了力,噗通一声倒在路边。
宋姣姣“……”
日头当空,宋姣姣热得满头大汗,遂花了十几文钱雇佣了路人跑腿,帮忙将板车和宋玦送到最近的医馆。
宋玦受的都是皮外伤,看起来伤势重,实则没有伤及内脏和骨头,涂点伤药便能痊愈。只是其似乎囊中羞涩,常常饥一顿饱一顿,营养不良,从而导致体虚。
宋玦羞愧得几乎快要抬不起头,解释道“我前天花重金买了几幅名家字画,没曾想看走眼,被骗个精光。为了生计只好抄书,女儿也画画补贴家用,谁料钱没有赚到,还被冯婉欣的人揍了一顿。”
宋姣姣状似不经意询问道“听闻冯小姐知书达理,为何会下此毒手?”
“什么狗屁的知书达理,分明是个蛇蝎心肠妇人。”
宋玦忿忿地握拳拳头,“我儿曾与一男子定下婚约,那男子不守承诺勾搭上冯小姐,却又舍不得我闺女那一手出神入化的画技,欲纳其为妾。冯小姐自然不允,闻言勃然大怒,迁怒于我们父女俩。县里开的书院被关停,还经常受到小混混骚扰。没有办法,我只好携女儿千里迢迢从祁县来到丰州城,打算亲自跟冯小姐解释清楚误会。没想到冯小姐当面说不在意,背地里却将我们父女二人赶尽杀绝。上次那壶毒酒,便是被我前女婿动的手脚。”
说到伤心处,宋玦忍不住眼眶通红,“可怜我闺女讨不得公道,还毁了名声。”
宋姣姣听罢唏嘘不已。
不过……
“祁县?”
她不确定地问“阁下可是宋进士?”
当初在酒楼里店小二曾吹捧乔小姐画技如何厉害,那屏风上的翠竹的确画得栩栩如生,别有一番风骨。
宋玦警惕道“你如何知晓?”
“我乃七排村人,曾有幸在酒楼中见过乔小姐的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