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秋可乐喝多了,抱着肚子一直打嗝。
薛羽揽过容秋的肩膀,挂在他身上痞痞地问:“弟啊,以后有什么打算呀?”
“以后……?”
容秋被他问得迷茫了一下。
即使他这几个月的生活已经比一些人的一生还要精彩了,可容秋恍惚间却还认为自己是那个初初离家、前途未卜的小兔子。
“以后”
。
多么遥不可及的字眼啊。
“上学”
两个字已经在舌尖了,容秋鬼使神差地瞥了一眼颜方毓。
后者端着茶碗,眼睛却也在杯沿上偷偷看着他。
蓦地,那些幻境中见过的瑰丽场景闯进他的脑海。
“我想……我想四处走走看看。”
容秋冷不丁说。
“那很好啊,读万卷书,行万里路嘛。”
薛羽夸他。
他不觉得容秋这个理想有什么,颜方毓却一下子听出区别来。
小兔子确然是长大了的。
不再满口是“爹爹说”
“娘亲说”
,而是真正有了“自己”
想要做的事情。
颜方毓只觉得心口被一种奇怪的情绪填满了。
有的是“吾家有儿初长成”
的欣慰,亦有随之而来的淡淡怅然。
小崽羽翼丰满,就是要脱开庇护离巢的。
他端起茶碗:“来,为我们容秋的理想干一杯!”
薛羽不明所以但凑热闹:“干杯干杯!”
岑殊也配合着略略抬杯。
四只茶碗撞在一起,发出一阵叮叮当当的清脆响动。
矮几正中的锅子还在咕噜咕噜。
腾起的白烟在屋顶撞散,整间屋子里都是鲜香醇郁的火锅味。
在窗外冬日寒风的吹拂中,更填几分暖融融的幸福味道。
“绿蚁新醅酒,红泥小火炉。晚来天欲雪,能饮一杯无?”
薛羽开心到本性暴露,即使没喝酒,人已经歪到岑殊怀里了,眯缝着眼睛一副十分满足的样子。
“咱们家好久没有这么热闹啦!”
他有些惋惜地说:“只可惜大师兄不在,也不知道他的小人儿养的怎么样了……”
颜方毓心有余悸地开口:“回头一定要提醒大师兄,咱们师门上下就三个人,两个都栽在小骗子手里,就剩他一根独苗,可别再被哪个小兔崽子给骗了。”
“你这是歧视!”
薛羽一骨碌爬起来,义愤填膺道,“时代在进步思想在发展,人的xp是自由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