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好田里杂草还算可口,他连去食堂吃饭的时间都省下了,直接在田中边拔边吃。
那只捡来的小狗崽拿去给元丛竹看了,他说它身上未带熟悉的兽修气息,应该就是普通凡狗。
而寻主消息出几日,也没有学子过来认领,因此那只小狗崽最终还是留在了药庐中。
狗是吴用捡的,他便担了起名大任,给小狗崽取名叫小白。
想来起名的能耐也是一脉相承。
这名字起得,似乎也没有“吴用”
高明多少。
容秋看着通身皮毛黝黑亮,连一丝杂色也无的小黑狗,礼貌且委婉地问:“这个名字,是有什么特殊由来吗?”
吴用也看着小白,眼中露出点点慈祥。
“我老家有个习惯,像它这样身体不好的小崽,就要起跟本身完全相反的名字。”
他说,“它是黑色的,名字就叫小白,阎王爷来勾魂的时候也得迷糊一下,说不定就不将它带走了。”
容秋第一次听见别地的风土人情,觉得很有意思。
“名字反着来就行了吗?”
他兴致盎然道,“所以师兄你娘亲给你起这个名字,是因为师兄特别能干吗?”
吴用一愣。
这个多少有些玩笑的名字若说对吴用一点影响都没有,那绝对是假的。
“用”
本来也不算什么恶字,只可惜他爹姓“吴”
。
吴用从小到大被泼皮小子们起起绰号已是常事,不对他的名字有所侧目已经算是正人君子了。
除了有人安慰过他的那句“不过就是个名字而已”
以外,还从未有人说过是因为他很“有用”
。
吴用心底不自觉升起些暖意,刚开口唤了声“师弟”
,那边的容秋已被别的有趣事物吸引了注意力,继续兴致勃勃地问起了新问题。
“小白看起来比之前好很多了呀。”
原来刚刚那句话不过是他随口一说。
吴用嘴里隐隐有些苦,却还是答道:“……嗯,后来我们现小白就是觉得冷,给它生了个炉子以后就精神许多,也不再老要人抱了。”
容秋:“原来如此!”
狗养大了能看家护院,但此时它也只是只小狗崽而已。
纵使捡了只狗,药庐里的人生活也与之前无甚区别,草该怎么拔还得怎么拔。
吴用跟了容秋几天,现后者比自己还会辨别枯荣草,便不再看着,自己干自己的活儿了。
而另一边,甄凡却还是一眼不错地盯着江游,药田中从未断过先生的骂声。
骂到最后,一个人抱着茶壶频频喝水润嗓,另一个人频频跑溪边洗沾了毒的手腕,两人除的草竟还没从前甄凡一个人除得多。
幸好容秋度奇快,不然这一茬枯荣草还真的耽搁了。
这七日容秋过得充实,连一直向往的工巧课也上了。
然而让他有点失望的是,入门级别的工巧课只拿斧凿刀锯,摆弄点木头疙瘩,第一节课是做只小风车,连期末考试也只是做一只用绳子牵着便能顺畅行路的小木马。
至于那什么保温蒸笼、自动亮灯之类的小机关则是中级班以上才教的。
因为那要配合符咒与阵法。
阵法课,容秋当然也是报了,但问题比工巧课更大因为他不会写字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