隽霄写了一会儿,又在“就要被比下去了”
前面,加上“差一点”
三字,他绝不认输。调整了措辞,隽霄继续危言耸听:好几个一米九几的彪形大汉,走在他左右,对他马是瞻,他治军手段相当了得!和他说话,他一副皮笑肉不笑的样子,腹黑有心机!将军胳膊上的肌肉,就是那种你最讨厌的胸大肌和腹肌,一个手指头碾你一个的那种,你和他根本不合适,不是一路人!不能娶!
隽霄把信卷卷,向副官借了个传信鸽子,费劲巴拉地绑上。
那鸽子扑棱棱向着上京城飞去,然而飞出军营的一瞬间,一支箭精准地射中了它。副官抽出鸽子腿部绑有的东西,将信交给蔚将军。简短的一张纸条,蔚将军看了许久。指腹在“不合适”
那儿摩挲一阵,他把纸条原样还给副官,道:“放走吧。”
早在他知晓有隽霄这么一个人存在时,他就感觉心中犹如扎了一根刺。方才两人见面,他果真一丁点儿也不待见他。
再过月余,便是安乐的生辰。
他错过了她的许多生辰,希望这次可以赶上。
几日的休整过后,三军再次集结。
不同于以往的庄严肃穆,不多兵将的脸上都洋溢着激动和喜悦。他们腰间惯例别着剑,但一身轻甲薄衣,后背所背负的却是归家的行囊。
副官将象征军权的虎符盒交还于蔚将军,却被他拒绝。“将军!”
副官着急,然而蔚景曜并不在意,只道:“无妨。”
利落地翻身上马,他一声令喝:启程,回京!
第2o章
春日烟尽,夏立伊始。
近期气温冷暖交替频繁,晨起将暮温差大,隽霄在去西北之前,特意叮嘱侍女务必照顾好安乐。
盈岩严阵以待,安乐想穿漂亮的小裙子,她便在小裙子里缝保暖的夹层,安乐踏出寝殿,她便掏出特制的保护帽子,召唤四面挡风的步辇……一年又一年,盈岩总结归纳经验,全方位裹住安乐的方法越来越多,但总会有几次,出些岔子。安乐小则咳嗽,重则高烧头痛,病怏怏躺在床上,看得盈岩万分的内疚自责。
安乐拉住她的手手,哑嗓道:“不怪你。”
盈岩眼眶湿红:“都怪我。”
安乐反思:“怪我,没听你话。”
盈岩愧疚垂泪:“怪我,没能劝住您。”
安乐哄她:“那你下次,态度坚决一点,即使我说不行,你也要坚持说必须这样。”
于是这日晨起梳妆,盈岩为安乐扑粉,扑了一层,又扑一层,腮红颜色也比平时艳些。
安乐大惊:“为何?”
盈岩柔声劝慰:“防风保暖。”
安乐看着镜中粉黛醺然,显得成熟许多的自己:“不要了吧,看起来很不习惯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