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灏无奈的叹气,父母当年那些事,谁对谁错已说不清,但唯一可以肯定的就是,阿耶再亏欠阿娘,这些年他也还清了,他和阿镜不欠阿娘也不欠郗家,&1dquo;阿虎将来会知道您的苦衷。”
谢简失笑,&1dquo;我有什么苦衷?”他唯一亏欠就是谢家,所以他要给谢家重开辟一方天地,他要告诉所有人,他不比父亲差。
谢灏欲言而止,最终还是没说什么,同谢简行礼正要离去,却听屋外响起侍从的通报声,&1dquo;郎君,京城急报。”
&1dquo;进来。”谢简吩咐侍从进来,也不避讳儿子,打开急报扫了一眼,就冷冷一笑,&1dquo;知道他蠢,没想他蠢成这样。”
谢灏抬头扫了一眼急件,上面只写了一行字,&1dquo;圣人欲禅位于太子。”
第18章夫妻闲话
禅位太子?谢灏以为自己眼花看错,太子拓跋曜今年才四岁,天和帝正当盛年,他为何要禅位?纵观史书,他只见过因子强父弱被迫禅位的皇帝,没见过主动禅位的皇帝,天和帝在想什么?
谢简一时也不明白天和帝为何如此,但有一点可以肯定,他当皇帝都没能压制住崔太后,当太上皇后就更不可能,&1dquo;你在六镇好好蛰伏几年,暂时也不要冒头。”
谢灏微微颔,魏国目前形势不明,也不比梁国好到哪里去,他初来乍到还是别出头的好。
谢简派人去叫秦宗言,他能收到消息,秦宗言也能收到,他肯定不会安心待在洞房。谢灏要起身离去,却被谢简喊住:&1dquo;你留下同我们一起议事。”谢灏是谢简的长子,大部分事谢简都不会瞒他,就是某些秘密太重要,知道反而对谢灏不利。
秦宗言果然很快来了,不说他已经答应给谢兰因时间让她慢慢适应,就是没答应他也不至于急色到今夜就洞房。今天的拜堂只有几个亲近的家人,怀荒镇还有正经的婚礼要举办,他还想给阿镜一个美妙的婚之夜。
半夜京中传来这么大的消息,家里谁也别想安睡,陈留派人去请谢简来,&1dquo;郎君,要不要我先回京问问情况?”
谢简摇头说:&1dquo;不用,闹出那么大的事,谁家都坐不住,轮不上我们凑前面。”皇帝的外加独孤家还没站出来,他一个不受皇帝喜爱的姐夫凑上去作甚?
&1dquo;我是想回宫问问母亲。”陈留说,&1dquo;她老人家应该明白皇帝为何这样。”
她就算明白也不可能对你说,谢简暗忖,就陈留这个城府,怎么可能从崔太后口中探出消息,&1dquo;最近天冷,路也不好走,你一个人赶回京我不放心。等明天我们送走步六孤宗言和阿镜再一起回去。”
陈留听得心头暖暖的,&1dquo;好。”
&1dquo;阿娘?”宁馨被夫妻两人的谈话声惊醒,她下意识要找陈留,陈留忙将爱女搂在怀里,&1dquo;宁馨儿不怕,娘在这里。”
谢宁馨揉着眼睛想睁开眼睛,谢简温柔的摸摸女儿的小脸,&1dquo;宁馨乖乖睡觉,阿耶这就走。”
宁馨睁着大眼问谢简:&1dquo;阿耶,我们明天回家吗?”
&1dquo;是啊。”谢简对女儿向来极有耐心。
&1dquo;那阿妹也跟我们一起回去吗?”
谢简和陈留都笑了,&1dquo;阿菀不是你阿妹,是你侄女儿。”
宁馨似懂非懂,她被陈留娇惯得紧,今年已满六岁,还没学过宗谱,对辈分也搞不大清楚。
谢简叹道:&1dquo;回到京城就给宁馨找个好老师,不能再娇惯下去,自古惯子如杀子。”
陈留附和说:&1dquo;还要找个礼仪老师,你看兰因举止多美,我不说宁馨要跟她一样,也起码有她阿姊六七成风度。”
&1dquo;好。”谢简颔,没提长女的风度不是人教出来的,而是养出来的。一国的供给供养出来的皇后,风度怎么可能不好?将来阿菀要入宫,说不定也有其母一样的风度,宁馨是不可能的。陈留是不可能让宁馨入宫,他也没准备让次女入宫,她天资不合适。
京城的大事连陈留都惊动了,谢兰因也不可能不知道,她本来就在跟秦宗言夜谈,听到这消息,秦宗言起身要去找谢简议事,见谢兰因穿着家常的深衣坐在床榻上,他柔声道:&1dquo;我出去一会,你早些休息。”
谢兰因浅浅一笑,点头说:&1dquo;好。”
秦宗言见她有些心神不宁,知道她定是再想女儿,吩咐侍女去把阿菀抱来,又对谢兰因道:&1dquo;虽然阿菀有祖父母照顾,可到底不在亲娘身边长大,公主府儿女又多,公主一个人难免顾不过来,要不要我留几个侍女下来。”
谢兰因问:&1dquo;就是先前那几个侍女吗?”
&1dquo;对。”
&1dquo;那阿狼怎么办?”谢兰因挺满意那些侍女的,温柔耐心又忠心,即使她们忠心的对象不是自己,可她现在是秦宗言的妻子,只要他们不离婚,大部分时候她们也会忠于自己和阿菀。
&1dquo;等回家里你还怕没有侍女吗?”秦宗言失笑,&1dquo;我那些侍女都有几手粗浅的功夫,等回六镇,我再给阿菀挑几个年纪相当的玩伴,她们都是家中部曲的女儿,肯定忠心。”
&1dquo;多谢郎君。”谢兰因感激的说。
秦宗言又吩咐下人送来一只木匣,&1dquo;阿菀是你的女儿,也是我的女儿,这是我这当阿耶的给她见面礼,你先让人收着,等她长大再让她自己打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