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晚衫收起吊儿郎当的态度,一脸正色道。他总觉得吕府没有他们想的那么简单。
吕府对门?厉见微突然想到什么,心底一沉。她打断准备叙旧的徐来与白晚衫,眼神泛冷道“晚衫,这几日你让人盯着梁府,有动静立刻回来通报,顺便在三和镇找个男人。二十三岁,身高七尺,耳后有颗指甲大小的红痣。”
“是。”
白晚衫冲厉见微抱拳领命,拿起伞离开厢房。
厉见微低头眼眉下垂,眼角的余光看到徐来肩上的暗的血迹。她三两步走上前,寒凉的眼眸里暗藏担忧,冷声道“有人要杀你?”
徐来拿着包子的右手顿了顿,不敢回望厉见微。他以为隐藏的很好,不会被人现。
厉见微放下茶杯,紧盯着徐来的双眸,旧事重提道“你预备瞒我到几时?”
“我没有。”
徐来眼里带着为难,犹豫着该不该说。不过事关厉见微的生命安危,又不好隐瞒。他纠结的蹙眉,垂下眼眸,声如蚊呐道“他想杀的不是我,是你。”
“杀我?那你为何会受伤?莫非是向你打听我的消息,却被你拒绝,所以他大打出手企图用武力逼你说出?”
厉见微见徐来点了点头,身子后仰靠着椅背轻笑出声。
要杀她可不是件容易的事。方才她观察徐来左肩的伤,根据血迹来看应是三日前。难道是觊觎美人画的江湖中人?她轻闭起双眼,脑中想着不同种可能,意识却逐渐消失。
徐来察觉到厉见微已睡去,轻手轻脚的关上门窗,小心的离开厢房。
滴答的雨声使厉见微睡的更为深沉。前几日奔波案子,昨晚又一夜没睡,身体难免疲惫。
一盏茶后,门被人推开,着官服的顾念之缓缓走进。他拿过柜上方的包裹,站在厉见微面前,脚似钉于地如何也动弹不得。温柔的眸内映着乏力的厉见微,薄唇轻启不敢多说一字。
五年的光阴,竟把他们蹉跎成这般。
顾念之垂下眼帘,伸手想去触碰那张熟悉而又陌生的脸,指尖在即将碰到时快收回。他眼底带着委屈、悔恨与可望而不可及的思慕,声颤道“见微。五年未见,别来无恙。”
回答他的,唯窗外的雨声。这让顾念之松了口气。他不敢面对醒来的厉见微,紧握着包裹,落荒而逃般的离开厢房。
睡着的厉见微,在关门声响的霎那睁开眼眸。她端过茶杯喝了口茶,感受着冰冷从嗓子眼蔓延到全身。耳边反复徘徊着那句别来无恙,终化为唇角一抹自嘲的笑。
天灰暗的像张网,漫不经心的遮盖在三和镇的上空,犹如权财利益紧扣于官、商之间。
厉见微走出房间,拿了把伞离开衙门。不知为何想到那个伤春悲秋,嘤嘤切切的柳雨晴。她撑着油纸伞穿过街道,鬼使神差的走到梁府前。记得之前这里正招租,这么快就被人租下。
“捕爷,您怎么来这里?”
大娘换上浅蓝绸衣,眼带诧异道。她没料到厉见微这么早找过来,一时间词穷,不知该如何圆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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