特案队的面包车在田野里挣扎了片刻,才重回到正途,向远处驶去,祁盛和连骁被留在原地。
那两个人被戴上手铐,状态完全不一样。
后面堵的那个一个身材矮小的男人,一个劲地颤抖,不断地哀求着连骁和祁盛放过他,说他只是拿钱办事,全都是另外一个男人让他这么干的。
另外一个男人皮肤黝黑,很高,应该是有一米八,身材纤瘦,肩膀很塌,都有些撑不起身上薄衬衫,面相很温和,但一双狭长的三白眼显得他狡黠而凶狠。
尤其是脸上那道疤,从左眼底蔓延到嘴角,如同一条蜈蚣,看上去狰狞而可怕。
他面色平静,似乎毫不畏惧警察。
连骁和祁盛都默契地没有说话,等回到了南淮市公安局,两个人先对那个特别害怕的人进行审问,审问的结果和他一路上不断重复的差不多,就是这件事都是带疤的人指使的,他什么也不知道,要知道他们是警察,给多少钱他也绝对不干。
两人从审讯室出来,准备调整状态去审讯那个带疤的男人,就见南淮市刑侦一队的一个警察蹙着眉走过来,说道:“那个带疤的叫牟家辉,我们南淮市这边社会上的一个头目叫牟豫,他是牟豫的直接下级,地位不高但是人谁都怕。他身上案底不少,对待警察特别有经验的。”
祁盛听了后没有说话,只是和连骁对视一眼。
果不其然,两个人审讯牟家辉时,牟家辉完全不承认自己是冲着特案队撞的,而是说自己喝了酒不太清晰,那时候阴天路灯没亮起来,他就没怎么注意。
后续对他进行了酒精检查,现他真的摄入了少量的酒精,他一口咬定自己只是酒驾,否认自己认识那名在后面堵特案队的矮个子男人,最后仅仅是因为酒驾被罚款和拘留十五天。
特案队在南淮市的这个案子关于毒品走私,持续了半个多月才将犯罪团伙一网打尽。
这个案子之后,m在北城市的屠戮便开始了,特案队被召回北城市负责这个案子,临走前在机场,祁盛落单碰见了牟家辉。
牟家辉与他擦肩而过,脸上露出诡异的笑,语气很散漫:“我之前也是拿钱办事。景殊会死的。”
祁盛冷冷地盯着他,想要拽住他的手臂,他却迅转过身,双臂半举起来,依然朝着他笑,随即把别在腰间的黑色鸭舌帽戴上,匆匆地离开了机场。
而这时,特案队的成员已经上完厕所回来了,祁盛原本要说这件事,只是大家都在讨论北城市的案子,他思路被牵引走,也就忘了这件事。
……
祁盛和景妍说到这里,忽然一顿。
景妍清澈的眼眸中眸色翻涌,眼眶不由自主微微有些红,她抬眸看着面露自责之色的男人,忽地露出一个勉强的笑意:“这不能怪你。”
“景妍,是我的错。”
祁盛垂着头,一向高傲的他此时面上露出痛苦又愧疚的神色。
他没敢继续说。
怕再说下去,景妍会恨他。
因为当年回到北城市后,特案队负责这个案件,景殊被m单独约见,特案队其他成员都是知道的,可是没有人阻止他,包括祁盛自己。
他们布置好了警力,准备和景殊里应外合将这个案子的头目m捉拿归案,但是当天景殊失踪了,直到五天后,尸体才被现。
那时祁盛猛然想起了牟家辉的话。
“景殊会死的。”
他像是疯了,当天就买票前往南淮市,在一家酒吧找到了正在喝酒的牟家辉。
牟家辉有些微醺,在人群里被祁盛伸出冰冷的手一把扯住衣领,被直直盯着,那拳头差半毫米就要落在他脸上了。
祁盛的拳头紧紧攥着,一条条青筋格外分明,眼中再没有沉着和冷静,而是令人看不懂的阴霾和怒意,他手臂颤抖着,冷声说道:“牟家辉,你知道是谁干的对不对!”
周围不少人围了过来凑热闹,没人来劝架。
牟家辉看着眼前眼眸猩红的祁盛,一怔,喉底忽然溢出一抹阴森的笑意,问道:“景殊真的死了?”
祁盛的手颤抖得更厉害,牟家辉见状,“啧”
了一声,眼神也一瞬间凶狠起来:“当时有人邮件让我做这件事,我不知道他是谁。他没给我钱,所以我才告诉你有人要杀景殊的。我都告诉你了,明明是你自己护不住自己的同事。”
说着,他眼神渐渐显露出几分嘲讽:“要怪只能怪你自己废物。”
说罢,他狠狠将祁盛推开,转身就离开酒桌。
祁盛站在原地,不顾周围是人,眼泪顺着脸庞滑落,其他人都在喝酒说笑,而他却茫然无助。
……
祁盛至今都无法原谅自己。
景妍见祁盛的情绪不对,柔软纤细的手轻轻落下他手腕上,轻轻攥住,随即安慰地拍了拍他的手背,安慰道:“先别管其他的了,我们先专注这个案子。”
两个人说着,已经走到了小区外,樊征和路鹤鸣一直在车上等他们。
上了车,四人带着蒋辉回到南淮市公安局。
公安局里,宋星桥依然在办公室里一刻不停地调集监控,见大家回来,朝着祁盛无奈地摇了摇头,说道:“并没有找到你们所形容的那个男人,我扩大了时间范围,因为我猜他可能是稍作停留后离开的,但是查了近一天的监控,都没有找到他。我觉得他可能是换了衣服之类的离开的,现在正在根据体型特征进行摸排。祁队,你们那边怎么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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