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干活去吧,啥时候能干完哦。”
在今天之前,齐明安干活反倒比腿脚利索的人还要快,他们本以为这么一会的功夫,他们两个年轻人,总该做的比老婆子老头子快吧。
但老长时间过去,他们的身边终于堆了一小堆,还都是齐明安之前割的,两个人还在地头转悠,做的程度似乎和魏老婆子之前做的没有什么太大的差别。
合着这么半天,这两人是一点活都没干。
姥姥本就是个暴脾气,这下子她的火一下子就起来了,她惯会泼妇骂街,对他们虽然还没到那个层次,但是话里话外说起来仍旧十分难听。
“让你们到这里来是来享福来了今天割不完南湖的地,不许吃饭,真是养了两个废物,什么样的家是养什么样的货……”
“我倒是要问问二妮,还能管好自己的儿子不?”
“丢人玩意。”
齐明安似是听惯了,他看了她一眼,半垂下眼睛,又慢悠悠的转过去了视线,眼中的情绪辨识不明。
这些话不光是姥姥常说,有时候齐母在姥姥这里受完了气之后,也常常这么说,他听的司空见惯,并没有做出什么反应。
只有宋栀笑眯眯的脸上立刻挂上了受伤的样子,她早上本就哭过了,到了现在鼻子仍旧又有一些微红的痕迹,眼周也红润润的,眼睛里立刻冒出些水花来,她微微吸了吸鼻子,做出一副将哭未哭的样子。
“姥姥,您还给过我们饭吃啊?给您干活多长时间了,还是第一次听到这样的话。”
宋栀咂咂嘴,一副感动至深快要哭了的样子。
只是别说是饭,一口水他们也不曾招待,就不说是长工了,长工起码也得给人工资管人水饱,魏家人这里可从来没有这一说。
姥姥听的懂讽刺,她的脸顿时就青了一分,指着宋栀的鼻子就开始骂:“你个小浪蹄子反了天了……干多长时间活,跟你有什么关系?我看他这样,就是你怂恿的。一点活都不给我们干啊,你是想累死我们老两口啊。”
“舅妈跟我们说了,让我们送饭就行,我们也是想着您们二老不大容易,帮你们干干活。真没想到,这一干活还干出错来了,明安的腿不好,我又体弱多病,累的都要昏倒了还要给二老干活,不求什么好名声,只求姥姥姥爷开心就行,您还……”
宋栀不会吵架,可是会演戏,两个眼圈登的就是一红,豆大的泪珠扑梭梭的往下掉。
姥姥的嗓门多大啊,刚开始嚷嚷的时候就有人注意到了,都支棱着耳朵看着,平素地广人稀,就算他们在这里发大炮都没人听的见,只是现在是农忙,他们家的地离打谷场近,打谷场上有一堆的婆子。
魏家的热闹一向是有很多人看的,看见老婆子发飙,不少人都默默的围了上去。
不少人是从未见过宋栀的,一看她哭的那样,心里的秤都斜了,都为她可怜的慌。
人家姑娘长得瘦瘦弱弱的,哭的是梨花带雨受尽委屈,大家一结合自己的实际情况一看。
摊上这么一个亲戚,从各种方面来说,都不是一件好事。
姥姥一见来人,嘴上更是没有把门的了,难听的话是一串一串的说。
宋栀给齐明安递了个眼色,然后软软的倒了下去。
第11章我给的,怎么了?
宋栀刚好站在齐明安的身侧,他一伸手便接住了她,身子适时的晃了晃。
他俩之前并没有什么计划,宋栀提前安排好了角度,确保自己不会倒在麦茬子地里。想着这副身体倒是瘦,之前他都能拖着她游上岸,两臂皆是健壮的腱子肉,抱住她还不是小事一桩吗?
她今天还非得不受这个委屈了,叫骂她是骂不过。
她的身子又轻又软,搂在怀里像是一朵轻飘飘的云,没有什么重量,软趴趴的直不起身子,脸红的过分。
魏老太太活到快七十,头发半白,又是村子里出了名的刁蛮泼妇,吵过的架数不胜数。在以往吵过架的人中,别说是昏倒,甚至连吐白沫装死的都有。
就连她自己,发起狠来都能拿头撞墙,论吵架,她可没有怕过的。
眼下见人越围越多,她就如鱼得水一样,眼珠子瞪的倍圆,一手叉腰,另外一只手指着齐明安他们,气喘如牛,仿佛十分生气。
“好啊你们啊,全当我老婆子好欺负,说你两句就装死,你这是折我老婆子的寿啊,你这是要我去死,n要是想让我死你们就早说,我这就一头碰死在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