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祺日渐渐回了神,然而脑中依旧毫无头绪,只是轻声地问道:“那个他,是谁?”
由於得不到回应,青年只得轻握男人的双手回过身,在稍做思考了之後,渐渐地在男人眼前矮下身,视线与男人平齐,“你说的该不会是……江景文?”
男人的沈默和眼中骤然闪过的一丝狠厉,让任祺日逐渐掌握了一丝头绪,直到有什麽东西在脑海里明朗化的时候,青年却像是恍然大悟地扭过头无奈地轻笑。青年的笑声让任三爷再次心慌起来,只能怔怔地看著青年从眼前走开,脚步有些不稳地绕到了房内的书案前,从抽屉里拿出了一个小礼盒。那暗红色的盒子灼痛了男人的双眼,尤其是在青年拿著礼盒走到跟前的时候,他只觉著眼前的世界像是即将崩塌一样,连吸进肺部的空气都是冰凉的。任祺日在那垂著眼两手微颤地男人面前打开了礼盒,慢慢地单膝跪下,在任三爷略微疑惑的目光之中,将那剔透晶莹的戒指,缓缓地、轻轻地、小心地推进。男人右手的无名指上,那莹亮的戒指绽如此璀璨。任祺日像是觉得有些不好意思地挠了挠脸颊,偏著头耸耸肩说了一句合该谈不上浪漫的话:“我发现,我读书的时候成绩差强人意,也许不是我的问题。”
“我们家的人,搞不好其实……都笨笨的。”
“你说,对不对?”
任祺日眨眨眼,将另一只戒指塞到呆怔的男人手中,淡淡地微笑。“……现在,该你了。”
“何叔,小少爷和三爷都还没醒来麽?……这都过了中午了。”
“由著他们吧。”
何管事又整了整领子,说:“有些东西你用心点学,以後才好伺候三爷和小少爷,明白麽?”
“……明白。”
房间里的帘子都紧紧地拉上,只余一丝日光悄悄地由细缝透了进来。青年抓住褥子的十指紧紧地纠著,喘著粗气侧著脸,身上的男人就像是处於疯狂边缘的兽类,就连索吻的时候都像是在啃噬著他的身躯,身下进入的动作由一开始缓动到现在几乎带了点施虐的意味,每一下都像是在用尽力气地往深入刺进,让青年觉出了一阵阵几乎颤栗的疼痛和快意。脖子不断地被吸吮著,忽轻忽重的啃咬,留下了密密麻麻的痕迹。青年姿势扭曲地敞著身躯,承受著接连不断的撞击和几乎粗暴的摩擦,长时间的性爱让他只能发出破碎的嘤咛声。他微微地睁著眼,光线不足的室内让他看不清男人此刻的神情,只有隐约地瞧见那敞开的衣襟,柔软的布料被汗水浸透,视线由著胸膛克制不住地下移,两人紧贴的部位在进入退出的瞬间,肌肤碰撞的声音伴随著淫靡的水声刺激著全身上下的神经。“轻……轻点……”
越来越重的撞击让呼吸都困难了起来,体内的某一处被不断戳刺的感觉带来了几乎濒死的快感,青年难以自制地弓著腰身,屈起的双腿诚实地缠著男人的腰身,双臀被最大程度地地撑开,两人之间那昂立的性器随著一下又一下的冲刺而淌著白浊,青年就像是要往後坠一样地无措地攀住了身上的男人,当身子被提起的再往更深处进入的时候,一阵痉挛让脚趾头都蜷曲了起来。“够、够了……”
任祺日无声地咬著唇,呼吸困难地吁著气,湿透的衬衫紧贴在身上,埋在体内的凶器稍稍退出去的时候,赤条条的两腿已经颤得不能自己。耳垂被轻轻舔弄的感觉,还有那一声声低哑的呼唤,那灵活的手指带著一股惩罚的意味,探入青年的口腔,唾液濡湿了指尖,另一只手慢慢地、轻轻地,用指尖由青年的後背抚摸而下。青年微带痛苦地侧著头,由著那一点迷糊的光线看清了身後的男人。男人还披著那一身深色绸衣,微垂的眼眸带著一丝疯狂,胸口上下地起伏,不自然的绯红和淌落的汗水,仿佛带著一股致命的诱惑。青年闭著眼,男人的手指逐渐地下滑,富有情色意味地在那还占著粘稠白液的入口打著圈,戴著戒指的手指顺畅地探入,深入的程度让青年剧烈地颤抖了起来,手指的关节似是要纠在一块儿。男人下身的黑裤半褪著,柔软的布料不断地摩挲著青年的性器,手指模仿著进出的动作,冰冷的唇一点一点地落在青年的背上。“……可、可以了……”
那声音就像是在哭泣一样,“进……进来……”
从後面重新被进入的时候,青年往後颤颤地仰著头,不自然的交合在开始的瞬间带来了胀痛麻痒的痛苦,修长的五指嵌入青年的五指之间,掌心相贴的时候,仿佛就能感受到双方的心跳。那是狂乱的旋律,淫秽的粗喘和闷哼随著一波波的快感从嘴里溢出。交扣的十指,从未分开过,舌尖交缠、视线相交的时候,除了毁灭理性的情欲之外,就只剩下了彼此。在稍早之前,男人带著微颤,为青年小心慎重地戴上了那象征誓约的银环。一直盘旋在眼窝里的一滴泪落在青年的手背上,男人两手紧紧地握住了青年的掌心,无法自制地弯下身,颤抖地吻著青年的手背,一遍一遍……带著犹如劫後余生的喜悦和感动。青年张开另一只手搂住了那不断流泪的男人,安抚地轻吻男人的发丝,将头抵在男人的肩窝,轻声道:“三叔,如果你害怕的话……我就把我自己锁在笼子里。”
“我会把钥匙藏在只有你知道的地方……”
任祺日偏头灿笑著,在男人的耳边,小声地哄道:“别哭、别哭啊……”
我最爱的人。在任祺日答应自己的邀约时,江景文十分地意外。他已经冷静了下来,和任祺日见面的目的,只是为了要和这个友人道别。“景文──”
任祺日依旧非常准时,脸上毫无阴霾的微笑,让江景文也跟著无意识地扬起笑容。侍应生拿著菜单来的时候,任祺日却摇了摇头,“不用了。”
“你赶时间麽?”
江景文的语气里明显带著一股失望。任祺日略带歉意地点了一下头,说道:“很抱歉……”
江景文注意到了,任祺日右手的无名指上,已经戴上了那只钻戒。“没什麽……”
江景文企图让自己的笑容显得自然一些,“我想你应该也知道了,我……马上就要回去美国的分公司。”
“嗯。”
任祺日的笑容温柔,但是疏远,“祝你一路顺风。”
江景文两手交握著,在一小段不自然的静默之後,陡然道:“……我其实……很喜欢你。”
他不自在地抬了抬眼,眼眶有些泛红:“真的。我说真的。”
任祺日没有想象中的讶异,或是慌乱,只是轻点了一下头,在沈默了一会儿之後,说道:“景文,你还记得吗?我说过,你和我的一个朋友……很像。”
任祺日的语气充满了怀念:“……那是我曾经爱过的人。”
江景文顿了顿,任祺日耸了耸肩,轻笑说:“很久以前的事情了……我们曾经差一点就在一起,但是还是错过了。”
“景文,你相不相信,有些事情是已经注定好的。即使那时候,我曾经想过接受他,但是追根究底,我只是想透过他,来逃避另一个人。”
“我其实才是最卑劣的人。”
任祺日的微笑非常灼目。“……从过去一直都是。”
江景文沈默著,他忽然发现,任祺日和他直接的鸿沟,也许是永远没办法跨过去的。青年的身後仿佛有许多的故事,短短的几句话所透出的沈重,几乎让人难以负荷。其实,他也从来都没有了解过他。江景文苦笑一声,转移话题说:“我听说,你打算辞去公司的职务……”
“嗯。”
“我还以为是谣传。”
“并不是。”
任祺日解释道:“这是和所有股东商量的结果,我们可以聘请更优秀的管理人才来打理公司。”
“那你……”
任祺日像是感觉到了什麽,看了一眼腕表,接著便站了起来,“抱歉,我要先离开了……”
江景文没想到难得最後一次的见面居然如此仓促,不由得跟著站起来,扬声问:“我们还可以在联络麽?”
“……”
任祺日并没有即刻回答,江景文有些受伤地说:“我以为……我们是朋友。”
任祺日饱含歉意地笑了笑,轻声地说:“很抱歉。”
“我答应了他。”
任祺日像是在喃喃自语。江景文默默地目送任祺日离去,外头已经有一辆黑色轿车在等著他。有人为他打开了车门,从江景文的角度来看并不能瞧见什麽,任祺日的笑容很清楚地表明了什麽。一直到在某个忙碌的午後,江景文想起这许久以前的丑事时,才诡异地想起来,那辆黑色轿车,过去他也曾见过。就在他和任氏叔侄一块儿吃饭的时候。江景文点上了烟,走到了窗侧,摇头苦笑。手机响起来的时候,江景文连忙接了起来。【爸爸──】“什麽事,亲爱的?”
那只是……人生中,小小的意外。对麽?第70回番外微加的幸福(上)s国虽然常年都是炎夏,不过也许是城市的绿化做的足,亦或是跟个人的心境相关,任祺日本人是很享受穿著一身短袖骑著单车浸沐在阳光下、微风拂面的感觉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