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件事成为了她人生中重要的转折点。
她对待自己的兄长,不再是从前的亲情,而是隔上了一层朦胧的爱慕,
若是从前,她自然可以骗自己是崇拜、是敬仰。
她极爱嗜酒,尤为喜爱醉酒后的浮上来的一层层美梦。
梦中可以无尽堕落,可以不顾人伦,没有君臣、兄妹,只有男女。
傅婉夕希望这个人,能在她堕落时拉她一把,永远做她坚强的后盾。
她想跟他在一起,永不分离。
血肉铸成的象征着亲情的长墙,会将他们永远连结在一起。
苏黛院?
她也曾用苏黛院的借口去黏过他几次,他并未答应,只说是母妃的遗物。
傅婉夕当时也不在意,毕竟醉翁之意不在酒,他既拒绝了她,便得满足她其他的愿望。
如果她记得没错的话,那院子,似乎很久不曾住过了,帝兄去那里干什么?
傅婉夕脑海里莫名浮现出那个青衣女子的容貌。
她蓦然掀开车帘,“停车,去苏黛院。”
那个女子,是草芥出身,皇兄不可能会对她有情,可直觉告诉她,事实绝非她想的那般简单。
她从前见过皇兄与他在街上拥吻,本以为是为了避开她,如今看来,并非如此,皇兄性子如此容不得沙子,怎么可能是为了避开她,而假意亲吻一个下等女子。
想清楚之后,傅婉夕浑身都凉透了,她从前为他找了许许多多的借口,都能勉强说服自己,可如今重重事实都摆在她面前,她不得不承认,只能有一种情况了。
帝兄爱上这个乡野女子了。
——
浅灰色的云聚拢在一处,将整个天幕遮住,黑沉沉的一片仿佛要落下来,淡漠的风凌厉的刮着,正是风雨欲来的先兆。
银杏正在院中收晾干的衣物,透过层层衣裳,她看见了一个红衣女子,霎时瞪大了双眼,连忙上前:“参见公主。”
傅婉夕将她上下打量了一番,漫不经心的开口:“帝兄可在此处?”
银杏小脸一白,陛下的确在此,只不过,她并不能明说。
良玉见她支支吾吾说不出话,皱了皱眉,厉声道,“长公主问你话呢,为何不答?”
这一句厉声吓得银杏跪在地上,她头磕个不停,“还请公主莫要为难奴婢……”
傅婉夕盯了她一会,挥了挥手,“罢了,你下去吧,本公主自己找。”
银杏抿着唇不说话,忽得看向她身后的人。
傅婉夕见她诧异的盯着自己身后,转过身,便望见了自己想找的人。
他一身白衣,穿着十分罕见的常服。
“帝兄……”
她话还未说完,便被打断。
傅上淳望着她,眸光微微有些发冷。
“你来作何?这里不该是你来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