柏尔加斯闭了闭眼平复内心的烦躁,他发现他的传承上没有写恶灵祭司是个小气鬼,也没有写怎么对付一个正在生气的小心眼恶灵祭司。
“那你抓我到底要干什么?”
柏尔加斯的声音已经变得冷硬。
好啊,得了便宜还不认账!
林秋辞原本七分的火气变成十分,他拿出那把替柏尔加斯剜腐肉的匕首,将刀身划过柏尔加斯的脖颈,轻声发问。
“小狮子,听过‘驱灵使’吗?”
驱灵使,虽然名字好听,但他却是恶灵祭司一手培养的恶灵首领,兰萨亚手下第一战斗力。
在昼夜尽头可谓真正意义上的一人之下众灵之上,是以前的圣庭也不敢轻易对上的存在,但现今圣庭有了他血肉加成,也不知是否有一敌之力。
“你想干什么?”
听到这话的柏尔加斯顿觉不妙,抬眼看着兰萨亚近在咫尺的漆黑双眼,手上用力妄图挣脱缚灵,却终究力量不足,无法撼动。
林秋辞轻笑着看着他挣扎,语气轻快,“哦~看来是知道。”
他将刀尖顺着柏尔加斯的脖颈轻轻划了下去,划得不重,但鲜血仍然缓缓流了出来。
“不过你应该不知道一件事,驱灵使并不固定。”
见柏尔加斯微变的脸色,林秋辞终于笑出声来,他将刀尖上的鲜血擦在柏尔加斯的脸上,然后慢慢靠在柏尔加斯的耳边道。
“换句话说,我可以选定任何一人成为我的驱灵使,随时更换。”
“懂了吗?小狮子。”
说完这话,林秋辞卡着柏尔加斯的脖子将他提起来,低头凑到他脖颈伤口处一口咬住。
圣兽的鲜血带着灼烧的疼痛被他一起咽下,毫不在意喉咙被光明腐蚀。
柏尔加斯被他的动作一惊,想要离开却被缚灵紧紧得束缚住一动不能动,直到略带冰凉的嘴唇触到他的脖颈,他才反应过来兰萨亚在干什么。
柏尔加斯脸色微黑,他一时不知道是该嘲讽这该死的恶灵祭司竟然不自量力的妄图将他变成驱灵者,还是嘲笑他竟然不知圣兽血液会对恶灵造成巨大的伤害。
果然不愧是恶灵祭司,真是个十足的疯子!
林秋辞将柏尔加斯脖颈间最后一抹鲜血舔去,将药剂洒在他伤口处任伤口愈合。
“怪不得你会成为圣庭的一道美食。”
纯净的光明之力灼烧着血肉,他这会儿从喉咙一路下去都在发疼。
听他声音都变沙哑,柏尔加斯冷眼看着他,“我也不知道恶灵祭司原来都喜欢找死。”
林秋辞也不在意他的嘲讽,取出自己随意挂在腰间的小瓶子,里面装着他头骨的灰烬,他从中倒出一半将它送进口枷内。
柏尔加斯并未乖乖张嘴,林秋辞也不恼,抬手用力捏住他的脸颊,柏尔加斯被迫张开嘴,吃下了那些骨灰。
粉末状的灰烬并不好吞咽,在他的口中停留良久。
“嗬——!”
在骨灰进入身体后,柏尔加斯就疼的冷汗直冒,他捆在身后的双手紧紧攥成拳,没忍住闷哼出声。
汗水顺着额头流入眼眶带来一股刺痛,他眯着眼看着面前那道纤细的黑色身影,神思恍惚不合时宜地想着,刚才这人舔舐他鲜血的时候也是这么疼?
林秋辞见他实在难受,拿起地上的斗篷给柏尔加斯擦了擦脸上的汗,嘴里不禁嘀咕了一句。
“有那么痛吗?”
这话被柏尔加斯听了个正着,五脏六腑都在疼的他简直要被气笑,他喘着气艰难道,“你……来试试?”
饶是他不算清楚也知道没有哪个祭司是将自己一半的头骨灰直接给人喂下去的,他还是只天生和恶灵犯冲的圣兽。
林秋辞后知后觉的察觉他好像给的有点儿太多了,但他理不直……也装得直。
他轻咳一声后站直了身子,看着柏尔加斯脖颈旁慢慢生出的荆棘黑蛇印记。
他抬手摸了上去,黑蛇随着血脉的跳动缓慢移动,渐渐爬满柏尔加斯的脖颈,温热的皮肤被一片冰凉所覆盖。
见柏尔加斯渐渐平静下来,林秋辞感觉到同柏尔加斯有一股似有若无的联系,心间微动,就见蛇尾处伸出一条银色的链条,黑蛇像项圈一般绕在柏尔加斯的喉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