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这个酒吧有两支驻唱乐队,两支乐队每天晚上轮流表演,今天正好是罗本带着的“撕裂神经”
乐队在驻唱,我和罗本的关系不错,有时候会一起玩玩音乐。
罗本用手指卡住吉他弦,发出一阵类似摩擦的噪音挑逗着对我笑道:“昭阳,上来玩玩……?”
我放下啤酒瓶,跳上了台子,从罗本手中接过了吉他,对乐队其他成员说道:“来首还阳。”
众人点了点头,各种乐器开始发声,灯光闪烁下,重金属音乐开始膨胀。
带着酒醉后的发泄,我单脚踩在弹药箱造型的道具上,开始疯狂的弹着电吉他,用嘶吼的爆破音唱了起来:“空想的手拽着大旗,大衣里掖着我的骨头,拼命地回忆来时的路线,转身撞碎在噔噔墙上;妈呀,我回不来了;妈呀,您受点累呀,妈妈呀,快把我给生下来,生下来……提起嗓子扯开脖子……”
只唱了一半,台下一个留着长发,穿着黑色夹克,带着金链子的混混似的小青年瞪着眼睛,冲我吼道:“你个土鳖唱的什么鸟东西……赶紧换歌……”
我停了下来,眯着眼睛看着他:“你孙子再给我说一遍。”
长发一脚踹翻了靠的最近的架子鼓:“你丫傻逼,老子让你换歌!”
“我操你大爷……”
我站在高处,一脚踢在了长发的脸上,好似找到发泄的快感,跟着从台子上跳了下来拎着吉他就砸,转眼吉他被我砸的稀巴烂,长发也被揍的抱着头蜷在地上撕心裂肺的惨叫着。
长发随行的几个人拿着啤酒瓶向我冲了过来,被罗本和乐队的成员给挡住了,混乱中我看到有人报警,随即扔掉了吉他的残骸向酒吧的外面跑了出去。
……
派出所的审讯室里,灯光打在我的身上,对面坐着的是一个上了年纪的警察,看上去还算和气。
“姓名、性别、年龄、工作单位。”
“不是……警察大哥,那孙子是真的欠揍,是他丫的先动脚踹我们架子鼓的,你知道我们玩音乐的,乐器就是我们亲弟弟,他打了我亲弟弟,我能和他过的去吗?……警察大哥,真不是我想打架,实在是群众里面有坏人啊!!”
我哭丧着脸说道。
“你小子少废话,不管你有多少理由,打架斗殴都不对,法律就没赋予你这个权利,知道吗?”
“警察大哥,我知错了,我已经在内心做了很深刻的反省和检讨,我不该无视法律的威严,以后我一定提高觉悟,做个遵纪守法的好公民,坚决不拖和谐社会的后腿!”
“行了,别臭贫了!……去把罚款交了。”
“不拘留吧?”
我小心翼翼的问道。
“被你打的那个小青年也就受了点皮外伤,他同意私了,你把他去医院的费用还有误工费给赔了,加上罚款,一共6000块钱。”
“6000!!!……警察大哥,我身上没带这么多钱啊!”
“打电话找你家人、朋友。”
听到家人和朋友这四个字,我忽然就迷茫了,此时我真正感觉到在这座生活了两年的城市里,自己竟然是如此的孤独。
我肯定不能找方圆或是颜妍,一来,他们临近结婚我不想把这个麻烦惹给他们,二来,他们无数次和我表达过希望我安安稳稳过日子的希望,这样的事情还是不让他们知道为好,怕他们失望!
……
想了半天,那个极度憎恨我,却美的过分的面容浮现在我的脑海中。
找米彩,对,找米彩!反正我在她眼里就是一人渣,毫无形象可言,让她先帮我交了罚款,等下个星期发了工资连之前欠的钱一起还给她就是了。
这个时候我倒真庆幸早上记下了她的手机号码。
从口袋里拿出手机,找到米彩的号码,随即拨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