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七安慢悠悠的喝口茶,在王捕头和众同僚急切的眼神里,徐徐道:
“死者儿子张献在供词上说,当晚他在书房看账目,没有和妻子一起睡。既然他是醒着的,又怎么会听不到院子里的动静?”
“张杨氏被惨叫声惊醒,说明动静极大,而他一个醒着的人,却没有听见半点动静,合理吗?”
“第二点,如果找不到贼人潜入时在花圃留下的痕迹,那么这个所谓的贼人很有可能是不存在的。以此推测,死者儿子的嫌疑就很大。”
醍醐灌顶。
王捕头问道:“所以,那墙上的脚印,很有可能是故意留下来迷惑我们的。”
许七安猜测:“是的,对了,直接去对比一下死者儿子的靴子。”
“肯定不会留自己的脚印吧。”
王捕头说。
许七安满脸佩服,一记彩虹屁拍过去:“头儿果然英明神武,一点就通。真乃大奉神捕也。”
许七安刚长篇大论的抛出惊人之语,树立形象,然后扭头就是三百五十度无死角的舔,这就很舒服……王捕头黝黑老农般的脸上绽开笑容。
感觉自己的形象也拔高不少。
“我立刻去找朱大人,你们几个准备好,随我再去一趟张宅。”
王捕头那张老农般的黝黑脸庞,露出了激动难耐的神色。
手指头点了点许七安,出两声拖拉机般的笑声,火急火燎的奔出休息室,到后堂找县令老爷去了。
第十三章审问
许七安看着他的背影,并不怎么乐观。
时隔多日,取证太难了。
“验不了指纹,想取证几乎不可能。鞋印肯定不可能是张献自己的……嗯,刨除这些,还有什么手段适用这个时代,能帮助破案的……”
他搜刮肚肠的想办法。
……
“这帮无能的胥吏,捞油水的时候一个个精明的跟猴似的,石头都能榨出油水。到了办正事,全是无能的狗辈。”
县令老爷正在内堂火,命案本就是大案,偏死者还与给事中的徐大人沾亲带故。
给事中当差的是什么人?
是自诩清流的言官,逮谁咬谁的疯狗,看谁不顺眼就上书弹劾。
留着山羊须,面容清瘦的徐主簿陪在一旁,笑呵呵道:“大人再这么逼迫下去,他们得摸鱼了。”
都是老油条,手底下的胥吏打什么注意,长官门儿清。
论起官场上的骚操作,胥吏最多就是小学生水平,段位最高的在庙堂,其次是封疆大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