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山倒杯茶水喝上一口,说:“太子殿下求贤若喝,手上又缺兵少将,定不想我等走时心里轻松的。”
陈亮问:“将军有意向他靠拢吗?”
姜山说:“军师觉得呢?”
陈亮回道:“将军为官为将,是陛下给的机会,按理说忠于陛下无需靠拢他人。”
姜山说:“话是这么说,但太子殿下是储君,不靠拢也不能得罪,过得去还是要的。”
陈亮喝下杯中酒,边斟酒边说道:“当今之势,陛下垂暮,臣子们为日后受重用,选边站队向新主表忠心事不宜迟,不得罪就是靠拢,没有过得去一说。”
姜山说:“那我们选誉王好了。”
陈亮笑问道:“此话怎讲?”
姜山说:“离我们远的没得得罪,离我们近的不能得罪,岂不是谁靠得近就靠拢谁了。”
陈亮笑道:“将军此话一出,陛下派誉王殿下西行,目的不言而喻。”
姜山问:“怎么说?”
陈亮道:“誉王殿下排行老九,非嫡非长,文来不行;初出茅庐,一无所长,懵懂无知,武来也不行。现今之势,这种文武全废的皇子,最不适合做储君,将军靠拢他,免了被其他皇子妒忌。”
姜山用茶杯碰酒杯,说:“军师这是赞同我礼遇誉王殿下了?”
陈亮举杯回敬姜山,说:“事关将军日后前程,陈某身为下属,就事论事、述说利弊可以,代为做主相劝不行,望将军体谅。”
姜山喝上一口茶,笑道:“那便顺陛下心意,礼遇誉王殿下,远离其他皇子。”
两人边吃边聊,慢吃慢喝,两刻钟过去,喊来店小二收走餐具,不过多时,候来林尚书幕僚贺嘉仁贺先生到访,两人起身相迎贺先生进屋。
姜山给贺先生倒好茶水,笑问道:“先生今日前来,是有什么事要交代晚辈的吗?”
贺先生道:“宋良玉宋县令今日来到林府做客,林大人知将军西行在即,特让贺某前来问问,将军要不要与他见上一面。”
姜山笑了笑,举杯敬向贺先生说:“以先生之见,晚辈是与他见面好,还是不见面好?”
贺先生喝了两口茶水,放下茶杯回道:“将军莫笑,贺某受命前来,自是不想空走一遭的。至于将军愿不愿意动步相见,全凭将军乐不乐意,贺某勉强不来。”
姜山看向陈亮,陈亮说道:“前辈说的是。想姜将军出身卑微,性子耿直,做事独断专行,很不讨同僚们喜欢。要他统兵作战,拿将士们为友,可能还行,皆因将士们以服从命令为天职,要他混迹官场,随意与人为友,恐怕不行,皆因他不善左右逢源,相互照应不来。”
姜山笑道:“听陈大哥这么一说,还真不见为好。先生觉得怎样?”
贺先生笑回道:“将军既有这般难处,那是不见的好。”
姜山拱手道:“谢先生体谅!”
贺先生举杯敬姜山道:“贺某就借花献佛,以茶代酒,预祝将军西行一路顺风,到了河州后,事事随心如意,为国再立新功。”
转而敬向陈亮,“请!”
姜山举杯回礼道:“谢先生吉言。”
陈亮举杯道:“前辈请!”
贺先生一口喝下杯中茶,起身作别道:“就此别过,恭候佳音。”
姜山拱手道:“慢走。”
送贺先生出房。贺先生道:“留步。”
姜山道:“不送。”
贺先生转身跨步而去。
姜山、陈亮回到房中坐下,姜山说:“军师,你猜下一位来客会是谁?”
陈亮笑答道:“不是誉王殿下,就是襄王殿下,要么都不来。”
姜山笑道:“这回,军师怕是猜错了。”
陈亮道:“哦!除了他俩,将军还在等其他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