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了这样的一桩事,阿昭也没有那个心思继续观看论剑大会了。且打从阿昭是红衣剑客的消息一传出,每日里过来客栈里偷偷地打量阿昭的人也是不计其数,阿昭喜欢看热闹,但也不愿当热闹给人看。
几日后,阿昭便收拾了细软准备离开了五华山。
离开前,阿昭问道:“师父接下来打算去哪里?”
卫瑾一怔,“什么去哪里?”
阿昭也怔了下,她问道:“师父是要和阿昭一起走么?”
卫瑾道:“……不然呢?”
阿昭笑了笑,说道:“以前师父与阿昭说年满十六时便要出去历练,阿昭虽是提前了一年,但现在也十六了。师父不是说历练历练便是磨练独自一人时的心性。”
过耳不忘也是件坏事呀。
阿昭怎么就能把他的每一句话记得这么清楚……
卫瑾重重地咳了声,刚在脑子里想着如何反驳自己以前的那番话时,又想到宁修这徒孙也在,即便自己反驳了,以后若是宁修也拿这番话来乞求阿昭和他一起去历练,那就得不偿失了。
想到那样的场景,卫瑾就有些头疼,他只好问道:“阿昭打算去哪里?”
阿昭想了想,说道:“阿昭打算往南走,不过在这之前还得去宛国一趟。之前受了托付,替人送东西到五华山。”
阿昭离开卫瑾时只带了一些银钱出来,不到半月便用光了。后来阿昭便偶尔接点活儿来干,前几个月刚好带着修儿挑了个贼窝,也得了不少银钱,大吃大喝也不是问题。
如今东西送到了,她也该去宛国把剩下一半的银钱取回。正好宛国盛产金山梨,可以顺带稍走一箩筐。
卫瑾听罢,微微沉吟,只道:“正好了,为师与你顺路便一起走吧。”
这儿到宛国也要半月,到时候再想想其他法子。横竖他是不愿离开阿昭的,他找了一年的徒儿,如今只见上了数日他都没有看够呢。况且还有个这么碍眼的徒孙在,放任他们两人独处他实在做不到。
卫瑾心中又是重重一叹。
当时还想不通阿昭为何如此执着,宁愿绝食也不愿去历练,现在他也明白这种心情了。
可惜他明白得太迟。
早知如此,当初就该爽快一些。
。
于是乎,师徒孙三人便一道启程。
驿道上,有两辆车舆在缓缓前行。昨天下了场雨,地面有些滑,微风从车窗外卷入,带了丝入秋的凉。
卫瑾握了书册安静地坐在一边,时不时有翻页的声音响起。阿昭倚在车壁前,擦拭着沉水剑。宁修看了看卫瑾,又看了看阿昭,凑到阿昭耳边,小声地道:“师父,后面不是还有一辆车舆么?”
阿昭笑了笑,轻声回道:“你师祖是无论去哪里都要带上一车的书卷。”
之前见到师父的时候,并未见到身后跟有车舆,本来以为师父改了这个习惯,原来是车舆未到而已。
看来师父还是没变呀。
阿昭收回沉水剑,抬眼看了下卫瑾,刚好对上卫瑾的目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