慧慧抬手护住,笑得不行,嘴里振振有词,“就算我不吃,我家郝戈也得吃啊。是吧,郝戈?”
郝戈又点了点头,早将一勺子汤,一滴不洒地,送进了自己的嘴里。
卢余好心情的走过来,从身后扣住湘琴的肩头,推她到桌边坐下。
“这么斗嘴,还不如多喝几口汤。一会儿凉了,就不好喝了。”
汤已经盛好,湘琴闻味观色,开始饥肠辘辘起来。
于是,她懒得再去理黏糊的慧慧跟郝戈,也懒得计较卢余的玩笑,专心享受起眼前的一碗汤。
卢余还站在湘琴边上,紧张地等待她的评论。
湘琴长期浸润在茶里,舌头很是敏感,对滋味的感受,不是一般的准确。
“好喝吗?我可是炖了整整一下午呢。”
湘琴抬头,惊喜地问:“是你亲手做的?在家做的?”
卢余笑,“嗯。快说说,味道怎么样?”
湘琴又喝了一口,细细咂摸了咂摸滋味,“鲜而不膻,香而不腻……真是好喝又解馋。”
卢余听她夸赞,心满意足地笑了。
慧慧只喝了几口,怕郝戈饿着,余下的全让给他吃了。很快,碗中已光。
“卢余,还有吗?”
慧慧帮郝戈问。
卢余笑着说,“没了,余下的都是我家湘琴的。”
明晃晃地护着,慧慧笑着,偏不如他的愿。郝戈在慧慧的暗示下,把碗递给了湘琴。
湘琴在卢余的笑容里,给郝戈盛了满满一大碗,还特意捞了几块肉放进去。
郝戈不好意思直视湘琴,只以余光看她。
突然,他不合时宜地说:“湘老师,这碗汤,也算补了羊肉串的亏欠了。”
湘琴支吾着“嗯”
了一声。说实话,她不太想提这事,主要是怕卢余多问,带出偶遇欧阳昭的事。
话少的郝戈不懂湘琴的语言密码,偏偏细细描述了当时的情形。
夹夹杂杂的,甚至连误认湘琴成慧慧的事,都毫无保留地全说了出来。
湘琴几次想打断郝戈,谁知人家大博士说话,真是密得根本插不进一个字去。
湘琴一直以为郝戈不善表达,这一次,可是前所未有的流利,只有心急地薅头。
卢余没想到还有这一档子事,笑着对湘琴说:“是太饿了?你去的是医院对面斜街里的那家吗?”
湘琴心虚地点点头,暗自庆幸,郝戈不知道羊肉串是欧阳请的。
卢余轻笑,“那可不容易,他家每天很多人排队的。郝大博士,你也太不小心了。”
湘琴不满地睨了一眼郝戈,“就是。好容易辛苦排到了,就被人莽莽撞撞的地弄掉了一地。”
郝戈怯笑着分辩:“是湘老师把我当成歹人,拿羊肉串当武器了。”
湘琴无语反驳,只有埋头喝汤。汤罢,几人又闲聊了好一会儿。
直到护士来催,说是夜里只能留一位陪床。
湘琴知道自己成为了多余,遂起身告辞,跟卢余一起走出了病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