毛宇按住他乱动的手。
“于铮,”
季淮阳拉开呼吸机说话,一开口嗓子干哑,清咳了两声,才说:“于铮和段安,捉住了吗?”
可能脑袋受了撞击,昏昏沉沉的,眼睛都睁不开。他侧过脸现窗户外,艳阳高照。已经天亮了。
季淮阳试着坐起来,扯到了胸部肌肉,立刻软了下去,疼得冒了一身汗。
“于铮死了,段安逃了。”
毛宇回他。
季淮阳听到这个消息,感觉自己的伤更痛了。这伤受得一点都不值当,折腾了一夜,什么成果也没有。
沉默了良久,季淮阳才问:“肇事车找到了吗?”
“在西郊的草坡里,这辆车被焚烧了,于铮的尸体也是在车里现的,血液被吸干了,烧成了黑炭。”
“我守了你一晚上,你感不感动?”
毛宇见他的脸色不对,赶紧调转了话题。
季淮阳合上眼,一言不。
他想再眯一会儿,但是浑身黏糊糊的,抬手摸了一把头,里面还有沙子。
现在更难受了。仿佛身上有虫子在蠕动撕咬。简直多躺一秒都是煎熬。
“你昨天帮我换衣服,没帮我洗澡?”
季淮阳没好气的扫了他一眼,打量了一眼周围的环境。
窗户上有灰尘,地上有没擦干净的黑色印记,这么脏乱,就不知道找家环境好点的医院吗?
他脸都快皱成苦瓜了。
“就你昨天那状态,能洗澡?我的大少爷,这是住院,不是住酒店,咱们别这么挑剔好吗?”
毛宇对待他的挑剔,无力吐槽。
季淮阳全身每个细胞,都在叫嚣着,要泡澡,要洗干净。
算了,老毛,不是个会伺候人的。自己不和他一般见识。
他见毛宇黑眼圈挺重的,想必昨晚也没休息好,说:“你滚回去睡觉去。”
“那你……需要我联系你父母吗?”
季淮阳冷笑,他们还是算了吧!顶多来晃一眼,例行公事地寒暄几句,再丢一张银行卡,然后扬长而去。
说实话,他们给的那丁点微不足道的关爱,还不如邓重。
想到邓重,他怅然若失,心里空落落的。
“那我去帮你拿衣服和洗澡用具?”
毛宇见他这样,放心不下。
季淮阳点了点头,犹豫了一下,又说:“别告诉邓重,也别让他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