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奴才在,皇上有何吩咐。”
“找个脚步快的先去凝月宫,吩咐人备好热水姜汤等着孟贵人回去,再另外叫人去找太医。”
“奴才明白了。”
于忠海领命,立即撑着伞转身往后走,去找跟在队伍后头的太监。
不一会儿,便有太监撑着小伞,提着灯笼从龙辇旁跑过并遥遥领先,迅速消失在宫道转弯处。队伍后方,同样有太监朝着不同的方向,跑去太医院。
赵君珩的手心,再次抚上孟娴湘的脸。
“打的是哪边?”
他又问。
她却摇头,语气虚弱回说:“已经不疼了。”
她没有继续告状说是被打了哪边脸颊,想要息事,不愿皇上再为这个事烦心,与廖羽柠的张狂截然不同,这样委屈自己的懂事如何不让人心疼。
“你别怕,今日之事的确是你受了委屈,倘若日后…你只管去找皇后,或者来找朕,朕会替你做主,这样伤身的事以后不可再做了,明白吗?”
孟娴湘眼里噙着泪,抿嘴强忍着不让它落下来。
可龙辇晃个不停,终究还是把她眼里那几滴泪给晃了下来,净的像是纯色的琉璃。
“皇上,你真好。”
她的语气,听着是非常真挚且感激的。
听得赵君珩忍不住一笑,笑她如此纯真。
若是旁人,定会回一句“多谢皇上”
,而她却真真只是个还未成熟的小女孩儿,还未见过什么世面,总觉得需要人小心呵护,不好好护着,她就会丢了这份可贵的纯真似的。
“廖昭容的话,你不必放在心上。”
“即便是太后,也常常会将新鲜的花用在发髻上,这没有什么坏不坏规矩的。你若喜欢芍药花,那朕就让人移植一些到你的凝月宫,随你要用作发饰,还是用来沐浴或者煮茶,再也没有人敢说你。”
孟娴湘的脸上有欣喜,眼里有娇羞,虽然只隐隐约约的。
“嗯。”
她点头,只轻轻应了这么一声。
可瞧着赵君珩的脸色,比像听了万句‘谢皇恩’的话还要让他愉悦。
这便是孟娴湘幼时起就谨小慎微,察言观色学会了看眼色及猜度人心的好处,她明白赵君珩作为一个君王,拥有什么又缺少什么。
这不,她表现的让他喜欢有兴趣了,便也开始对她展现出好奇。
“当初让人拟旨册封的时候听过你的名字,朕记得你叫孟娴湘,可有小名?”
她微微垂眸,轻轻摇头:“只小时候,阿娘唤我……唤嫔妾湘湘。”
而后,因为说错话而红了脸,怕受责似的将头埋的更低。
“不要紧。”
他轻声安慰她,又道:“在朕面前,你尽可称‘我’,而非‘嫔妾’。只要记得在他人面前要守规矩即可,尤其皇后太后,明白吗?”
她抬起湿漉漉的眼眸,莹亮的光泽透着内心的惊喜。
“嗯,湘湘明白了。”
她点头,细声答。
赵君珩看着她羞中带涩的脸,不禁也勾了唇,心情大好的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