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太,您老公真细心,其实宝宝长得很快的,十月怀胎很快就到了,这些东西不算多。”
店员是个嘴溜伶俐的,知道秦易是正主,话头一下就带到他那里,“您说呢秦先生?”
秦易顺着杆上,“一切都听她的。”
店员更是笑眯了眼,“秦太太,您老公真体贴。”
曾岑冷冷拿出卡,“结帐。”
店员边刷卡边道:“两位长得这么漂亮,生出来的宝宝一定漂亮得不得了。正好我们这儿有宝宝合成照相机,两位的消费金额可以免费体验一次。”
“不需要!”
曾岑一口拒绝。秦易倒有兴趣,“还有这种机器?准吗?”
店员一听他这话忙停了手里刷卡的动作,引他过去,“可以试试,准不准的很快不就见分晓。”
“有趣,试试。”
秦易拉曾岑过去。曾岑都没机会拒绝,机器已经拍好合成照片。曾岑忍无可忍,“卡我不要了,你自己慢慢玩!”
“你不想看看孩子的照片吗?”
秦易在后面喊,曾岑并没有停下脚步,秦易继续说:“是个男孩,眼睛像我,睫毛很长,鼻子高挺,嘴像你,皮肤像你,白皙可爱……”
店员当是两口子闹矛盾耍花枪,自觉走开。曾岑脚步慢下来,作为母亲当然也想看一看未来宝宝的样子。秦易看着她转头,回来,伸手到他面前,“照片给我。”
秦易按在胸口,“只有一张。”
“所以让你给我,是我的孩子。”
“是我们的孩子。”
最终秦易也没把照片交给曾岑,他舍不得。两人回到家,方峤和方浩轩已经走了,桌上留了便条,“公司临时有事,先走了,有事给我打电话。”
方峤忙活半天还是为秦易做了好事。夜里,秦易窝在客厅小沙发上,手脚都不能伸展,这样睡一晚上铁定腰酸背疼。他现在一点也不在乎,棒着合成的宝宝照片,好像那真的就是他儿子,可以看见,可以摸到,可以亲到。他想,他会带他骑马,教他游泳,做一切他喜欢的事。给他遮风挡雨,和他一起成长。如果是个女儿更好,他一定给她世纪之宠,女儿就是要娇养。房间的门突然打开,曾岑站在门口,门槛就是他们的界线,“照片给我。”
秦易坐起身子,“你可以过来跟我一起看。”
曾岑气闷,嘭的关上房门。秦易对着房门笑起来,过不了多久她会和他一起看这张照片,或许还会躺在他怀里。他的手机蓦地震动起来,所有的美好憧憬硬生碎了一地。医院来的电话,很紧急,苏清歌不见了。?☆、中招?披星戴月,秦易赶去医院,院方说得比较严重请他务必要去一趟。整个住院部都人心惶惶,谁都担不了这个责任。“怎么回事?”
秦易只跟主治医生对话。主治医生擦了把冷汗,“今天我们照常巡房,一进来就发现人不见了,起先以为苏小姐是下楼去散步,找了一圈没发现人,还在床上发现这个。”
医生将纸张交给秦易。他皱眉展开纸条,“易,我走了,现在我已经没什么可留恋,我要去找那个还爱着我的秦易。”
秦易心重重一沉,这看上去分明是遗书。“从你们发现她不见到现在过了多久?”
“大概……大概,有三个小时。”
医生开始冒冷汗,“我们也是后来发现床上的这封遗……不是,纸条才觉得事态严重,第一时间给您打电话。”
三小时!秦易拿出手机搜索最新时事新闻,“有手机的全部拿出来,关注各时事媒体、网站、论坛,看看这三小时内有没有什么大事件发生。”
医生护士纷纷拿出手机刷屏。如果苏清歌真出事,三小时够时间报道出来。秦易搜索了所有网站,没有,一个事件也没有,其他人也一样。那说明她不是去自杀,或者说还没有自杀成功,他们还有时间。苏清歌为他身负重伤,他心怀欠疚,有些话不忍心说得太绝决,岂知最终是害了她。就因为他不够绝断才会让她心怀希望最后变成绝望。所以感情的事一定不能拖泥带水。秦易又再仔细看一遍苏清歌留下的纸条,“……我要去找那个还爱着我的秦易。”
他突然想到什么,捏紧纸条往外走。一路绝尘,秦易的车在t大门口按了两声喇叭,门卫只看一眼他的车牌号立马放行。他每年都会给学校捐赠款项,他的车牌号门卫早已熟记于心。夜深,校园行人已经很少,秦易踩下油门畅通无阻直奔图书馆。淡白的月光透过枝丫落在墙面爬山虎上暗影丛生。浓浓书卷味带着古老的气息,让这被称作邂逅圣地的图书馆多了几分神秘。他和苏清歌就是在这里初遇,相识。他猜她一定会来这里。图书馆已经到闭馆时间,秦易询问馆长有没有见过苏清歌,依照他的形容,馆长说有印象,但是不确定。秦易一排一排书架找,角落走廊都仔细找过。馆长要关门请他离开,他想到最后一个位置,直奔顶楼天台。乌云蔽月,只有黯淡星光,天空像个大黑洞,下一秒就要被它吞噬似的。苏清歌站在天台边沿,一身白色纱裙,风吹乱披肩的长发,蓦一看像昼伏夜游的女鬼。秦易压着喘息,尽量让自己的声音平稳,喊她,“清歌。”
苏清歌转身,身子摇摇欲坠,秦易看得心惊肉跳,十二层高楼,如若失足再无生还可能。“易,你来了,你终于来了,我等了你好久好久。”
苏清歌歪着头望着他笑,三分傻,七分痴。“是,我来了,你过来,慢慢过来。”
秦易耐下心哄她,先让她离开那个危险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