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刚把那黑箱子接到手里,只觉得手指头尖一阵刺痛。
我裂了一下嘴,伸手一看,指头尖不知道什么出血了,好像被什么东西扎了。
我看了一圈这黑箱子,是皮质的,只是不知道是什么皮,摸起来很柔软,并没有什么突起,手也不知道是在哪刺伤的。
我没有太在意,打开箱子里面掉出来两团黑毛,王鹏飞给我留两团黑毛干啥,想不明白。
按照我们村的规矩,王鹏飞要停灵一天,明天出殡。
祭拜完王鹏飞,我回家准备睡一觉,不知道怎么的就感觉特别困,眼皮都抬不起来,连着打哈欠。
回去的路上天已经黑了,我总感觉身后有什么东西跟着我,回头一看,再路尽头好像站着个黑影,也看不清脸。
我快步往前走,再回头,那黑影仍然在那站着。
我回头问了句:“谁呀?”
黑影也不答话,仍然在那站着,似乎是背对着我。
这大晚上多一事不如少一事,我只感觉脖子后面有点凉飕飕的,也不再往后看,赶紧加快脚步回家了。
进屋我刚一开灯,就看见一双大眼睛死盯盯的瞪着我。
“啊——”
我大喊一声,再仔细一看这不是敖婉嘛,我赶紧舒了一口气。
我无奈撇撇嘴,“大姐,您老人家在家也不开灯,也不出个声,你想吓死谁。”
好几天没见敖婉,她脸色比之前苍白了不少,感觉整个人也清瘦了。
我有点心疼,“你伤怎么样了?”
敖婉回头看我,眼睛瞪的老大,瞬间移动到我身前,猛的一下关上了门。
我一愣,一股熟悉的花香味飘进了鼻子,敖婉的身体贴近了我,我只感觉全身一热,心脏不停狂跳。
霎时,外面传出敲门声,声音非常大,那力气好像要把门砸开了。
这大晚上的会是谁,我刚要说话,敖婉朝着我做了嘘的手势,手放在门上也不说话。
外面的人敲了几下,我就听见一阵刺耳的声音,好像有人用指甲在划玻璃。
一张人脸渐渐贴近窗户,我定睛一看,只觉得从脚底冒凉风。
黑影不是别人,正是死的王鹏飞!他张着大嘴,面无表情,眼睛里都是眼白。
敖婉下意识把我护在身后,屋里安静的几乎能听到我俩的急促的呼吸声。
过了一会,等我再抬头,黑影已经消失了,敖婉松了一口气。
“这什么情况?”
我眨巴眼睛问道。
敖婉又露出一脸清冷的表情,淡淡的说:“我还想问你呢,你这手怎么了?”
敖婉不说我还没现,今天出血的右手手指隐隐的越来越疼,我抬起来一看,整个手已经变的黑紫。
敖婉顿时皱起眉头,白了我一眼,“我怎么收了你这么笨的弟马,天天被人暗算。”
我完全没明白怎么回事,又被这姑奶奶劈头盖脸训一顿,我把王鹏飞和沈妮妮的事跟敖婉讲了一遍。
敖婉冷笑一声,“枉你《地仙记》看了这么久,居然没看出沈妮妮的门路?”
让敖婉这么一说,我仔细又回想了一圈,从沈妮妮家大平层的布局,还有王鹏飞那屋奇怪的摆设,我不禁心里一惊。
“借阳寿?”
我惊呼道。
敖婉点点头,讽刺的笑了笑,“还行,看来还没笨透。”
我早就习惯了敖婉的冷嘲热讽,不过我真觉得自己没用,要是早看出来,也许王鹏飞就不会死了。
王鹏飞住的房间之所以会有这样奇怪的布局,其实是个祭坛,那张床就是放置贡品的。
沈妮妮给王鹏飞的钱其实都是买命钱,我在《地仙记》里看过,黑出马仙有种借命的邪术,借用祭坛的力量,王鹏飞喝的符水是借命符,晚上作为祭品献祭。
“怪不得他老的那么快,他是被沈妮妮借了阳寿,最后命都搭进去了。”
我惊叹道。
沈妮妮明明已经六十岁了,看上去却是二十岁的样貌,这后面不知道杀了多少人。
我全身不禁一抖,现在想想都后怕。
“会这种邪术的绝对不是一般人,那沈妮妮是什么东西?”
我追问道。
还没等我说完,外面又是一阵急促的敲门声,难得王鹏飞又回来了?
只听村长刘大元在外面喊:“十三,赶紧开门,王鹏飞家出事了。”
我心里咯噔一下,赶紧把门打开,刘大元看见我跟敖婉并排站着,白了我一眼,说:“你小子还有心情风花雪月,王鹏飞出事了,赶紧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