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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还记得当时云瑾跟他说这话时,眼睛里的死寂。
时逾白伸手给云泽掖了掖被角,他当时说什么来着?
他好像紧紧地攥了攥师弟的手,说“还有我和师父,有我们的地方,就是你的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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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现如今,他身后背负着玄窗,总感觉做什么都身不由己。
不过,时逾白想,不论怎样,他总能想到一个两全其美的办法,一个即能保全得了玄窗,也能保护得了云瑾的办法!
师父与父亲之前总说他心思重,但愿,这能成为他现下破局的办法吧。
沂蒙山顶。
剑鬼玄清负手立于山巅。
忽地,一只雪白的信鸽划过漆黑的夜幕,落在玄清身前。
玄清抬手拿下信鸽腿上的竹筒信,展开。
随后,手指轻轻一捻,纸条化作碎屑随风飞舞。
玄清轻叹了一口气“果然,他还是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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玄清抬手召剑,足尖一点,消失在夜色中。
翌日清晨。
云泽缓缓睁开眼睛,他又梦见向阳关了。
他梦见向阳关下了一场罕见的大雪,他持剑站在向阳关前,有些迷惘,不知自己该做什么,该去往何方?
忽地,他好像才注意到自己脚边躺满了尸,有云斐军的,有西域的,还有魔教的。
他心下一骇,再往远处看去,惨烈的战场映入他的眼帘,血浸雪地,尸横遍野,触目惊心。
猎猎风过,吹动着残破的红旗,血腥味弥散在这片死寂的战场上。
他缓过神来,四下寻找着父兄的身影。
可是他寻不到。
他翻过一具具尸,不是,不是,都不是。
一时之间,他似乎有些庆幸,庆幸这些人都不是父兄。
但又有些悲凉,因为这些人,又都是别人的父兄。
他翻得有些力竭了,跌坐在地上。
忽然,他现远方有两个身影,骑在马上,向他挥手。
他急忙站起,奔往远方。
那二人就笑着,笑着看着他。
可他不知怎的,无论怎么用力奔跑,都是差一段距离。
他似乎永远也追不上那两个人,永远。
“师弟,醒了?”
时逾白惊喜的声音将他拽回现实。
云泽松开了方才紧攥着的手,看向师兄“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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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逾白连忙扭头对门外的人道“快去请苏兄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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随后重新坐在云泽的床榻旁,捞起一只手,搭上了他的脉。
“我瞧着是没什么大事了,一会还得是让苏兄弟来帮你看一看!”
时逾白放下了云泽的手,对他说道。
时逾白将云泽扶起,起身为他倒了杯水。
“师兄,好久不见!”
云泽瞧着为他忙前忙后的时逾白,轻声道。
时逾白将水递到云泽身前,说道“我已经给师父传信了,相信用不了多久,他就会过来逮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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