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天隔就好。”
崔润山眼里都往外冒火星子。
不是,她不是那个意思啊,李弯月脸有点烧,扭着手指,半天说了一句“炕没烧。”
“我烧。”
崔润山紧跟了一句。
“崔润山,你太猴急了。”
李弯月跺跺脚,天还没黑呢,他就想那档子事。
崔润山点了下头,他是急。
李弯月狠狠往灶口里添了两把柴,叫他闷骚,把他烙熟成个饼!
“娘,我要包红指甲!”
春麦回来了,进门就扑进李弯月怀里,可怜巴巴地说。
“红指甲?”
李弯月没看到村里有人涂指甲油啊。
“娘,你不会?姥都说你小时候包过的。”
春麦都快哭了。
村里的闺女都包了,就剩她一个。以前都是姥给她包,这回姥没空。
她这不寻思娘都给她买红糖,就叫娘给她包。
“娘一时记不起来了,明天包。”
李弯月哪舍得叫春麦难过。
看着春麦,李弯月就想到她娘,叫她无忧无虑的长成大姑娘,她也想叫春麦那样。
“娘,我现在就想要。”
春麦晃着李弯月的手央求。
“明天。”
崔润山沉声说,闺女太不懂事了,一刻都等不得。
春麦吓得浑身一僵,从李弯月怀里起来,低着头去了院子。
“你这么凶干啥?她是你闺女,得罪了她,咱俩将来叫谁养?”
李弯月凶崔润山,他也不想想,他刚才比春麦都急。
崔润山摸摸鼻子,李弯月懒得理他,抬腿来了李强军家,问王翠花咋样包红指甲。
“你那半院子种的就是指甲花,放在指甲上,用桑叶子一包就成了。全村就剩春麦一个小闺女没包了,你这个娘也不知道咋当的!
你那时候,指甲花一开,娘就给你包,全村你是头一个。弯月,你对润山好,娘没意见,可石头和春麦也是你亲生的,你对他们不上心,指望着你老了,他们对你上心?”
王翠花自己,对李强军就够好了,李弯月对崔润山,比她还过,那真是没孩子,没自己,心里头就装一个崔润山。
“娘,我知道。”
李弯月低着头,这都是以前“李弯月”
造的孽。
王翠花也舍不得说李弯月太多,她家就有棵桑树,她扯下一根树枝子,叫李弯月拿回家给春麦包红指甲。
“家里有白矾没,加上捣碎,包一晚上,红的最好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