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了车,两手空,撑开伞走进面前的别墅群。
周家爷爷奶奶有来客,屋里人很多,厨房阿姨在备下午茶。
一屋子闹哄哄。
周麟让打开门悄无声息进来时,伞面上的雨珠滴湿了地毯。
他随意丢开伞,换了鞋。
周家奶奶跟身边的朋友聊着天,蓦然看见他,面上一喜,立即走过来问他有没有淋湿,“外面下雨,也不知道打电话给奶奶,我好叫司机去接你。”
“懒得麻烦,自己打车也一样。”
周麟让说。
奶奶带着表演性质般在众人面前以示亲昵展开手臂时,他也没有拒绝,轻拥了一下比他矮了太多的老太太,拍拍她的肩。
跟爷爷打了声招呼后,周麟让说:“您忙,我上楼放东西。”
这边应酬很多,跟春夏镇上宛如两个极端。
旋转楼梯将他载往安静的天地,他上了楼,就脱身了。
身后有客人在谈论他。
周家的几个小辈里,周麟让不是最讨喜的那个,但绝对是最耀眼到让人不可忽视的那个。
相貌,气质,成绩,周家爷爷奶奶最喜欢拿他撑场。
无论和哪家的小孩比,都不会输。
周麟让回房间洗了澡,出来给倪鸢打电话。
“麟麟,你现在在哪儿呢?”
倪鸢问。
“到爷爷奶奶家了。”
“哦。”
周麟让盘着腿坐在床上,问她:“你今天偷偷喝酒了吗?”
“只是米酒。”
倪鸢说。
她似乎还有很多话想要说,但一时不知从何说起,又不想挂电话。
也克制着没有问归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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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麟让例行公事般回A城住了三天。
这三天里,周承柏出差不在,继母唐依离带着儿子周腾去雪山滑雪了,周麟让与他们仨都没碰上*面。
唐依离与周麟让上一次见面还是今年九月,两人起了点冲突。
周麟让要回伏安读书是他自己一早计划好了的,他突然要走,却把唐依离吓得半死,短信电话接连轰炸。
周麟让在机场直接把人拉黑了。
这次唐依离不在,兴许是在躲他也说不定。
抛却血缘不谈,周麟让很难发自内心地喜欢上周家。
他跟在谌年身边长大,后来被周承柏接走,很长一段时间里无法适应在周家的生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