珍儿替她剥着葡萄,“娘娘,要不要……”
继后摇了摇头:“再美丽的鲜花,都有看腻的一天,皇上见过的女人数不胜数,魏璎珞再特别,又能留住他多久呢?也只有这些眼皮子浅的女人,才会一个个蹦上三尺高。”
“也是。”
珍儿笑道,“不管他们怎么斗,娘娘都是稳坐鱼台,斗吧,斗得越凶越好!”
继后吃着她递来的葡萄,懒洋洋道:“左右也是无事,咱们不妨来猜一猜,先动手的,究竟是纯贵妃,还是小嘉嫔……”
纯贵妃跟魏璎珞素有嫌隙,是诸多嫔妃里最希望她死的那个。
至于小嘉嫔,则跟魏璎珞一样,都是新近得宠的妃子,一山容不得二虎,两个又都是以色侍人者,自然更不能容下对方。
珍儿想了想:“奴才猜是纯贵妃。”
“那本宫就押小嘉嫔吧。”
继后意味深长的一笑。
姜还是老的辣,最后还是小嘉嫔这个新人没沉住气,在宫里摔碎一只玉佩后,对身旁的宫女道:“兰儿,你去养心殿告诉李总管一声,就说我病了,病得很重,要是再见不到皇上,就要断气了!”
兰儿惊讶:“主子,这怕是不好吧!”
小嘉嫔不耐烦地摆摆手:“有什么不好的,那贱人不就这么诓骗皇上的么,她能干的事儿,为什么我不能?快去,否则我拿鞭子抽你!”
消息很快递进养心殿,听闻小嘉嫔也病了,弘历笑了。
“怎都学她?”
弘历摇摇头,竟一副心知肚明的模样,失笑道,“她那样顽劣一个人,有什么好学的。”
李玉在一旁冷眼旁观,心想:“还不是因为您喜欢,楚王好细腰,宫中多饿死。”
处理完手头的政务,弘历搁下笔:“走。”
李玉明知故问道:“去哪?”
弘历瞪他一眼,不情不愿,牙缝里蹦出三个字:“延禧宫。”
他自觉自己给足了魏璎珞面子,别的妃子也病了,他却独独过来看她,哪晓得竟扑了个空,珍珠一脸忐忑地迎上来:“皇上,魏贵人不在殿内。”
弘历一楞:“她去哪了?”
珍珠极难启齿道:“魏贵人说天气太热,就出去遛弯了。”
弘历简直无语,七八十岁的老太太吗,吃完饭就出去遛弯养身?身后李玉憋着笑:“皇上,去哪?”
弘历又瞪他一眼,然后咬牙切齿道:“进去坐!”
这一坐,就坐到了天黑。
珍珠已急出了满头的汗,手里的帕子擦了又擦,汗水只见多,不见少。
弘历的面色已经黑如锅底,李玉在一旁察言观色,也不知第几次对珍珠发难:“人呢?怎么还不回来?从来只有别人候着皇上,你家主子倒好,竟敢颠倒了,还有没有半点规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