实在没想到,因为这件事,威远侯府竟然分了家,苏沅坐在书案旁托腮发愣,这辈子的事儿居然一桩桩都不一样了!
印象里,陆太夫人一直都没有与陆焕扬闹翻,陆静英嫁到曹国公府,陆焕扬好像也得了好处,许多人巴结,只不过好景不长。没几年,曹国公府吴家就被抄了家,下场凄凉,男人全被斩首,女人,好像陆静英这般都被发卖成了奴婢。
以前她还有点儿同情陆静英,但现在实在是没有这个想法了,这小姑娘心太冷,恣意妄为,做事全凭自己喜好,从来都不考虑别人,她还是自生自灭去罢。
苏沅叹了口气,倒是苏文惠,她必须得救她啊!
想一想,苏沅去见老夫人。
“祖母,我有点想外祖母,我这会儿想去看看她老人家。”
她开门见山,“娘还在月子里,不能出门,不然我就跟娘一起去了。”
拉老夫人的袖子,“我还馋外祖母腌得咸菜,还有舅父,好像也有一阵子没来了,他马上要会试,我去给他送个荷包!”
理由还挺充足的,反正离得也近,老夫人摆摆手:“便去罢,但是晚上一定要回来。”
苏沅答应,非常高兴的走了。
瞧着她的背影,老夫人微微露出笑意来,而今他们家倒是一切都好,苏承芳有后,两个孙女儿相亲相爱,亲家夫人又是宽厚的,好像都没有遗憾。可这两家亲戚啊,苏赡他不听劝,要把苏文惠嫁去张家,已经定亲。陆家啊,太夫人对陆焕扬绝望了,竟然不顾她劝阻,愣是要分家。
这陆焕扬本就是个刺儿头,听说太夫人的意思,更是一蹦三丈高,觉得太夫人不把他当儿子,非得要揪着陆静英,心里恼火,嫌事不大,催着太夫人把家分了。反正那吴宗炎喜欢陆静英,绝不会相信别人的挑拨,再说,那腿上的证据,几天还不是消了,哪个能作证是陆静英做的?
陆家可不就分了?
太夫人更是与陆焕扬已成一刀两断的趋势。
老夫人这头又疼了,到头来,最操心的竟然是别个儿!
苏沅坐了轿子去阮家。
听说苏沅来了,老太太一边笑一边疾步走来,拉住苏沅的小手嘘寒问暖:“沅沅,你怎么突然来了!也不提前捎个话儿,不然我早上就去买只老母鸡,给你炖鸡汤喝,你不是最喜欢喝鸡汤吗?”
“世上好吃的太多了,尤其您做的,我都喜欢,您今儿做了什么?”
“酸菜炒豆干,银丝肚,卤五香瓜儿肉。”
苏沅听得流口水:“就这三个足够了,我都爱吃。”
打量院子,“舅父在不在家,他最近应该不用去国子监了吧,没几天就会试了。”
她来主要也是找阮直,想让阮直看看有没有办法查一下张孙锡的底,好解救苏文惠,也许阮直会嫌烦,但她就赖着这个舅父了。
苏沅抿嘴笑。
老太太哎呀一声:“不巧咯,阿直刚好出去……说是跟哪个喝酒,对了,好像是曹国公府的世子。”
什么?苏沅大惊。
舅父怎么会跟吴宗炎喝酒?那个人下场也是很惨的,或者可以说,跟曹国公走得近的没有一个是有好结果的,除了陆太夫人,陆焕云,但这两个人一来是因为与曹国公算不上热络,二来就是因为陆策了。
这两人对陆策都有恩,有情。
可舅父要是跟吴宗炎交好,将来可不得了!
万一被皇帝嫉恨上,不定要掉脑袋的,指不定还会连累到他们苏家,苏沅一下心慌意乱,急忙忙问:“祖母,他们去哪个酒楼吃饭了?”
“我想想。”
老太太皱眉头,一边看苏沅,“沅沅,怎么了,你是有急事要见阿直?”
“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