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早醒来,单歇暮又往岩壁上画了一道划痕,看着岩壁上越来越多的划痕,隐隐约约觉得自己好像忘记了些什么东西,只是怎么也想不起来。
这几天天气又开始不好了,雨下个不停,在洞内生火,险些熏晕了自己。单歇暮只得把火堆挪到了天坑那边去。在折腾了大半天后,才终于煮熟了两个红薯,单歇暮吃了当早餐。
火柴盒子里的火柴还可以用一段时间,但是总有用完的时候。看着滴滴答答落在水潭里的水滴,单歇暮眉心皱了一下。
白筵慵懒地躺在边上的石头上,姿态懒散看着她,耳朵一下一下听着雨声。
熄灭了火,单歇暮来到水潭边洗干净了手,拿起一边的树枝把鸡窝似的头挽了一圈。抬眼就看到白筵的神色在生冷之间转换,她抬步就朝他走了过去,坐在他的边上。因为下雨了,气温下降,石头上有些冰凉。
原本懒散的人瞧着她来了,姿态妩媚极了,只是没有像往常一样赖过来,而是懒懒的待着。
单歇暮脱下鞋子,上了石头,跪坐在石床上,到小腿的裤子退到了膝盖,膝盖贴着他。
“白筵。”
她唤他。
他轻轻哼起一个鼻音,去应她。随后眼睛扫过她的膝盖,手贴了上去。单歇暮只觉得一阵暖热。她眉间带笑,钻进了他的臂膀之间,像一只小老鼠一样。
这算得上是她第一次主动亲近他。他眼底的亮光晕开。
贴在她膝盖上的手又探向了她的另一只膝盖,将热量一点一点送过去。他眼睛看向头顶的嶙峋的岩壁,随后实在忍不住了,缩了一下胳膊,那里被她头蹭得有些痒意。
单歇暮枕在他的臂腕里,脚伸直,贴着他的尾巴。眼睛里有几分蠢蠢欲动,她勾起嘴角,身子往上凑了一下,冲他的耳朵轻轻呵气。身边的人没有意外的倏的一弹,上身离了她半分。她把他重新压了下去,顺势把他弯曲的尾巴卷入脚中。
“怎么了?”
她眼中一片澄澈和他瞪圆的眼睛对视,垂时狡黠的笑一晃而过。他抓住了她的手放在腰侧,半压住她,他唇抿紧,尾巴尖在她的脚间无端烫起来。她怎么那么热啊。
他的头被她压着,扯得他头皮有些紧绷,他没管。他鼻尖落在她头顶,一丝说不清的味道涌入来,是她头的味道。和他记忆力各类熏香味差别极大。
单歇暮被他压得喘不过气了,只一会就受不了了,死命把他推开。她不敢再闹他,窝在他身侧,听着滴滴答答的雨声。
一个姿势待得久了就会开始不舒服,单歇暮换了个姿势,抬头就看到了他黑漆漆的眼睛盯着她,不知道在想些什么。“你在想什么?”
她问,声音很小,几乎掩盖在雨滴声中。
下一秒,他伸手把她的头撑起,把他的头捞了出来,然后又把她的头放了下去,神情故作知道的模样嗯了一声。
“……”
鸡同鸭讲。
呼出一口气,单歇暮看着他的模样就心痒了,磨蹭了一下脚踝那里压住的尾巴尖,又软又暖,绵绵的,手痒了又捏了捏他的脸颊。不满足,又来到了他的眼间眉骨,眉毛浓密,眉骨突出,她的手轻轻划过。睫毛时不时扇动到她的手,痒痒的,单歇暮一笑,凑上去咬了一口他的下巴。
被咬住的人,眉头立刻皱了起来。单歇暮没有立刻挪开,呼吸扑在他脸上,带着她漱口后留下来的青草味。她抚平了他皱起的眉头,额头蹭了上去,贴着他的,拱他,满意了才缩了回去。
白筵的尾巴从她的小腿肚间抽出,他拿开了手臂,然后背对着她。
“……”
瞟了一眼他的尾巴,静静地垂着,单歇暮扶额。还勾她心呢,蹭一下都不行!前面蹭的时候,也没见这么矫情……
单歇暮也侧过了身。
两个背对背的人,悄无声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