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句移情别恋确确实实有点刺激到容劲的心,眉间一跳,脸沉了下来,看惯了她百依百顺的样子,现在这浑身带刺模样让他心头很不适,看着她苍白的脸,他的脸又软了下来,放低声,“我没有施舍你,只是我们该结婚了。”
他一向冷静而自持,此刻就算嘴里说着和她结婚,也没有显露出心底的半分情意。
单歇暮叹了口气,站了起来,认真看着他,“容劲,不用因为愧疚说出这样的违心话,我真的很好。”
“我不是因为愧疚想要和你结婚。”
他也一字一顿地说,“我认真考虑过了。我们回去,明天就去登记。”
雨滴打落在窗户上,噼里啪啦地响。
单歇暮往他的方向挪近,手按在他的心脏处,笑着问他,“你这颗心多久没有为我加过了?”
眼睛直勾勾看着他,他动了动嘴唇,半响没有说出话来,只眉头皱得更加的紧了。半长的头被蜡胶在脑后,清矜的脸沉思着,灯下美人图若是一不小心就会让人晃了神。
“记不清了?若不是这次的事情,你会答应和我结婚么?”
单歇暮挪开了手,用被子把自己裹紧,“娶回去不是两厢厌烦?”
容劲气急而笑,一把拉住她的手,站起来就压到床上,把她整个人卷成一团往怀里带,眼睛愈的深沉。“我不愿意,谁能逼我娶?就算天大的愧疚,不愿意就是不愿意。”
放在以前,他确实是说不清对她爱还是不爱,最初他是怦然心动过的,只是不知不觉就没有了那种热烈的感觉,他只觉得她待在他身边会让他觉得心安、舒服和放松。
他身边不乏女人,只是都甚少在意,他事业心重,这些儿女情长也不大在意,习惯了她的存在,也没有动过要换人的心思。
在以往她若有若无的暗示和明示中,他不曾正面回答过她到底结还是不结。
他想的是顺其自然,或许某一天,他兴起了这个念头他就会和她结了,倒是她明示暗示得多了,反是让他有点排斥了起来。
彼时他从加拿大出差回来,机场还是公司亦或者别墅,都没有看到她的身影,心里恍若压了千斤,喘不过气来。
得知她可能被骗走了,他第一次感受到了什么叫血液倒流的感觉。所以,他对她的感情,他还有什么不清楚的。
他确实因为他没有多问她一句而挂断电话登机导致了接下来的事情生,也因为在整个加拿大期间对她不闻不问加剧了她的遭遇而愧疚、自责和愤怒。
但是绝对不是因为愧疚自责怜悯而想要和她结婚。他爱她,也对她心疼得厉害,自责和愧疚难过各种情绪杂糅在一起,让他彻夜不能眠。
悲剧的生是他的错,无可辩驳。
几天前她又一声不吭跑到了这个地方,他知道伤害需要用时间去抚平,他愿意陪着她度过这一段时间。而结婚也是他和她之间最好的解决方法。
“我爱你,所以不会两厢厌烦。”
容劲低下了头无比亲昵而珍重地亲了亲她的额头,“我爱你,你爱我,所以我们结婚。”
“我说了,我移情别恋了。”
单歇暮躲开他,挣脱了他的怀抱。
“你要闹到什么时候,我都陪你。”
容劲看着她说。
“容劲,我真的没有闹。”
狭小的房间,黄的墙壁、窗帘,空气里隐隐约约传来潮湿的霉味。单歇暮扭过头,哑着嗓子,把头埋进了枕头里。
“你回去吧。”
沉闷的声音再度从枕头里传来。
“你不会懂的,你也什么都不懂。”
这是属于他和她之间的秘密。她低下了头,声音低低的,看着手上的疤痕,翻天覆地悲伤涌了上来,她只是想要离他近一点而已,她怕呀,怕再也见不到他了。
回到了繁华的城市,看着周围的人来人往,更加觉得他像是她幻想出来的一样。